晚饭很丰盛,鸡、牛、鱼,荤素搭配,凉热杂列。其中三道菜吃的人最多,筷子夹动的频率最高,一道是牛肉丸子汤,一道是白斩鸡,一道是酱牛肉。
这三道菜都是钟小云做的,而且是她的拿手菜,石坚和她结婚几十年,百吃不厌。
牛肉丸子汤是用牛肉丸做成的,汤好喝,牛肉丸更好吃,纯手工将牛肉打成肉浆,调味以后做成牛肉丸,即便不放任何配料煮出来都很美味。牛肉丸柔滑爽弹,口感绝佳。
映秋嫌牛肉丸太滑,不好夹,特意跑去厨房,抱来一叠碗,用汤勺把牛肉丸舀到碗里,每人一碗,大快朵颐。
另一道菜白斩鸡以浸煮的烹饪方式做成,浸煮跟白灼有些类似,用将滚不滚的热汤把鸡烫熟。这样做出来的白斩鸡,鸡皮爽滑,肉质劲道,汁水丰富。蘸水也是钟小云精心调制的,与白斩鸡完美匹配,非常好吃。
喝酒的时候,酱牛肉成了最好的下酒菜。钟父以酿酒为业,平常喜欢喝酒,钟母给他做下酒菜,首选花生,其次就是酱牛肉,做了几十年,已经做出心得,钟小云的厨艺继承自钟母,做出来的酱牛肉同样美味。
石坚放下酒杯,夹起一片酱牛肉放进嘴里,入口微凉,刚嚼的时候味道很淡,接着香味从肉缝里涌出来,满嘴都是肉香和酱香味。酱牛肉切得很薄,但吃的时候不会散开,很耐嚼,越嚼越香,这时来上一口陈酿女儿红,简直了!
美滴很!
美食,美酒,妻儿亲朋在座,石坚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强烈的愉悦感和幸福感,忽然间有种梦幻的感觉,整个人如痴如醉,完全陷入到享受美食的状态之中。
“爹。”
映秋的喊声将石坚从那种奇妙的状态中拉回现实,但愉悦的心情并未显示,笑眯眯地看向映秋,等她说话。
“你出门这几天,我按你的吩咐接触了一下港城大大小小的电影制片厂。”
“情况怎么样?”石坚关心地问道,九叔、四眼也投来关注的目光。
映秋摇头道:“不太好,各大电影制片厂都不景气,一来港城刚刚光复,缺乏拍摄器材。二来内地正在搞统一语言行动,中电、中制两大电影制片厂强行没收私营制片厂的片场、资产,还禁止进口粤语片。”
“拍部电影要三十天左右,片场一个月的租金要两三万元,加上器材、人工费用,成本很高,而如今卖座电影的港城票房也才六位数,失去内地市场,拍电影能保本就算不错了。”
石坚不以为意道:“内地市场不用考虑,短时间内根本看不到收益,我们的目光应该放在东番省,星马等东南亚国家,东夷、高丽这些国家上。”
后世港城电影业异常繁荣,号称东方好莱坞,除了依托港城本地的经济优势地位以外,上述那些外部市场也很重要。九十年代,港城电影失去最重要的东番市场,从此一蹶不振,再也没有起来。
石坚了解这段历史,对映秋话里透露出来的担忧完全不在意,何况拍电影只是给九叔、四眼找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