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在天,夜色清丽。万福宫一间道舍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床榻上躺着个年轻女子,身穿蓝色大褂,面如死灰,不露人色,樱唇全无气血,黛眉惨淡,虽是一副病深委顿的娇柔模样,却难掩其丽质姿容。
此女正是去年代表龙虎山出战小灵会的阴神法师张仁熙,她身上不知出了何事,神气俱消。最骇人的是,她腹部高高隆起,把宽松的蓝色大褂都撑得紧绷,快要崩裂的架势。
掌门宗师其道道长冲虚弱的张仁熙点了点头,看到张仁熙眨眼作为回应,便把手掌轻轻按在她隆起的肚子上,一触即分。
站在床边的张仁洪急忙问道:“其道师兄,仁熙师妹体内的蛊虫能够驱除吗?”
“难!”
其守道长一瘸一拐地走上前,对张仁熙说了声‘得罪’,手掌按上去,稍微感知便就把脸一沉,惊道:“金蚕蛊!”
南疆有‘三尸九虫’的说法,这里的三尸九虫并非道教经典中提到的三尸九虫,而是指十二种旁门术法。
三尸者,痋人,乌乃伊,阴阳尸。
九虫指的是九种出现比较早的蛊虫,蛇蛊、金蚕蛊、篾片蛊、石头蛊、中害神、疳蛊、肿蛊、癫蛊、情花蛊。
后来蛊虫种类越来越多,九虫之说几经更易,但不管哪种说法,金蚕蛊都名列其中。
因为在所有蛊虫中,金蚕蛊比较易得,下蛊手法隐晦,生命顽强,破坏力极大,一旦中了此蛊,胸腹搅痛,肿胀如瓮,七日流血而死。更凶一等的煞蛊,只要钻进人的肚子里,就跟尸虫一样,很快把你的肠胃吃光,没有解药,外人很难把金蚕蛊驱除。
张仁洪行礼道:“来之前得家师面授机宜,金蚕蛊生命力顽强,盘踞在仁熙师妹肠胃之中,要想驱除,非得请其道师兄施展茅山金行法不可。请其道师兄看在三派多年相交的情分上,救仁熙师妹一救。”
“仁洪师弟请起。”其守道长托起张仁洪,阴沉沉地说道:“掌门师兄不是不救仁熙师妹,而是仁熙师妹体内的金蚕蛊数量太多,都依附在脏器上,腹足勾连,此时尚在蛰伏沉睡状态,一旦惊醒,又无法瞬间驱除的话,金蚕蛊乱钻,后果不堪设想。掌门师兄没有把握,所以才迟疑不决。”
张仁清问道:“两位师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其守道长刚要摇头,忽听其道道长说了一个‘云’字,他一时没领会出掌门师兄话里的意思,行礼道:“请掌门师兄言明。”
“钟。”
“掌门师兄是说始终的未婚妻小云姑娘?”
“对。”
其守道长诧异地看了其道道长一眼,微微犹豫,没有开口质疑他的决定,吩咐个万福宫的阴神法师去华阳观请石坚和钟小云。师兄弟二人相处几十年,其守道长很信重自己这位掌门师兄,虽然话不多,但人够狠,不对,是人够稳。
他们要请的人还没睡下,正和石坚凑在一起,商量怎么敛财的事情,石坚打算给复字辈、其字辈、始字辈,不管认识的,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