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我为何替你隐瞒?”
“刚说过,你是被我逼的。”
“我是想到一事……你既已猜到知州的态度,本可以不带人来,但你还是来了。”
李瑕道:“出击兀良合台是对的,可以搏一搏。”
“蜀帅……不是一心抗蒙就能成蜀帅的,但你志气可嘉。”
“房主簿只须协助我赢下这一仗,不必多想。”
房言楷苦笑着。
他入仕以来一直都是佐官,去年县令江春都还颇为强势,直到今年江春看任期将至,两人有了默契,他才渐渐有些主官的样子。
结果却来了个更强势的县尉。
“希望此战能胜吧,我也想立个大功,转任他方。”
说话间,叙州军已启行,向前方的蒙军衔尾而行……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小小的船队没载辎重,船轻人少,飞快向下游驶去……
刘金锁有些晕船了。
他还是头一次坐这么快的船。
五个班头之中,刘金锁是水战最弱的,因此李瑕就选择在他的船上,同时俞田等二十余人也在。
俞田参加过马湖江之战,对水战多少算是有些了解,站在一旁小声地提醒着刘金锁如何指挥士卒操船。
一直到下午,远远的,忽望到前方的江面上一排排的船只,还有岸边正在行进的骑兵。
刘金锁吓了一跳,喃喃道:“这么多人!”
再转头一看俞田,只见他也是脸色苍白。
“你怕啦?”
“都是我们被俘的船。”俞田喃喃道……
李瑕回过头,看了刘金锁等人一眼,有些明白为何史俊要将庆符县的五百人安排在后方。
叙州守军是见过蒙军阵仗的,临阵不慌;庆符县的巡江手则不同,再有勇气,听说和亲眼看到三万人,那感受是完全不同的。
这般一想,史俊能驱使三千人追攻三万人,治军算是非常有手段了。
宋以文官治军,偏在这危亡之际,还真能出一些能打仗的文官,仅李瑕如今知道的就有余玠、贾似道、易士英、史俊……此事想来也让他对宋亡之事颇为感慨。
这一战很仓促,双方都有些混乱,且并非李瑕指挥,他并未占据能看到全局的最好位置。
只有史俊在大楼船上发号施令。
李瑕转念之间,只见前方史俊大旗摇晃,已毫不犹豫下令让前军向兀良合台大军撞了上去!
江风烈烈,江水滔滔,前方的蒙兵拥在江上,如同庞然大物,叙州军却毫不减速。
李瑕不由激赏。
哪怕立场不同,他还是激赏史俊这一腔孤勇,也真心愿助其赢下这一仗。
……
船只越来越近,渐渐已看不见蒙军的大阵。
只听轰然巨响,是叙州的战船与蒙军水师撞在了一起。
李瑕放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