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而言,士卒们兴水利,灌溉的首先便是自己的田地,倒也热情十足。
李瑕还在等懂水利的人来,这段时间做的便是在山河堰安营备粮,核算军功、清丈田亩分下去。
除了这些士卒之外,每日也有许多百姓赶来,想为这些士卒当佃户者有之,想从军分田者有之。
李瑕遂又遣人招募流民,发放工钱修坝……
竟是比打仗还要热闹。
忙得昏天黑地,到了三月十三日,李瑕遂向张珏道:“后日诸事烦君玉兄安排可好?”
张珏今日气不顺,因他麾下有校将问能否把汉中的田换到重庆去,还说“将军你不是重庆府的官吗?”
当时张珏便答不上来,因为现在是李瑕擅作主张在分田,又不是朝廷在分田,最后只能骂上一句“滚蛋!你自去重庆府问吕制使要!”
“公务繁重,我一人可安排不来。”如今张珏与李瑕熟悉了,说话也直接,“非瑜何事?”
“我家眷快到了。”李瑕道,“我往金牛道走一趟。”
张珏笑了笑,问道:“我是否也该将家眷接来?听说王将军升任湖北安抚使了。非瑜无论如何帮我谋个兴元府都统、兼知洋州也好。”
这还是收复汉中以来,他第一次谈自己的官位。
李瑕不答,淡淡道:“君玉兄趁着还能留在汉中时,多做些事吧。”
“话莫这般说,待我将家小接来,你我为通家之好,你家中可有兄弟?我家四妹尚待字闺……”
“免了。”李瑕已向外走去,道:“你弹劾我,我记仇。”
张珏愣了愣,脸上泛起笑意,冲李瑕大声骂道:“李非瑜你个猢狲,老子与你势不两立!”
次日,李瑕安排着诸事,以期能空出几日时间去接家眷。
“报大将军,昨日一场雨,山塌了一段,把石门关的城楼砸倒了。”
“我一会过去,茅乙儿,你去把剩下的流民安置到汉王山;阿吉,你去看看坝上的水涨……”
李瑕话音未落,又有人来。
“报大将军,重庆府调令,命易将军立刻回驻凌霄城;命张将军立刻回驻钓鱼城。”
“信使呢?”
“在汉中城,已见过易将军。”
李瑕道:“把信使扣了,你去见祝成,让他劝易将军,汉中防御吃紧,他暂不宜轻离。”
“是。”
“方才说到哪,阿吉,你带人到坝上看看,若水势涨了,万不可出了人命……”
“报,大将军,张将军已带人去了石门关,说是他来处置。”
“好。”李瑕稍松了口气,“那这样,我们继续……”
“报大将军,阳平关传信,五日前有流民至陈仓道来,至前日已聚六百余人,称是陇地战乱,请求归附。许魁恐其中有蒙古细作,不敢开关,问如何处置……”
“报大将军,勉县有十八人携假田契冒领田亩……”
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