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这般认为,但刘统制未与我演练过……”
“不用演练,不用。”刘金锁连忙跑开。
他才不敢与严云云多接触……对别人那么凶,对他却这般客气,叫人说闲话不是。
刘金锁继续往下走,一直到货舱,仔细看了一眼。
“那些人来过没?”
“来看了一眼,拿走了三坛酒。”
“没乱翻吧?”
“统制放心,翻不出东西的。”
刘金锁这才放心,道:“都仔细看好了。”
他知道这脚下的甲板里,藏的可全是武器盔甲、攻城器械……
临安,大内宫城矗立在凤凰山下,既有帝王宫阙的富丽、庄严之感,又因占地太小而有了些烟火气。
福宁殿上,赵昀正懒洋洋地倚在那,听季惜惜弹琴。
丝竹声悠悠,繁杂国事带来的疲惫与烦忧终于被一点点洗去……
有小黄门轻手轻脚地上前,等到一曲终了,才禀道:“官家,信使回来了,道是四川制置使李瑕已回朝述职。”
赵昀没睁眼,既感诧异,又有些不出所料。
但心底有块石头落了下来。
还好,李瑕没投降忽必烈,在天子与蛮酋之间,他做了对的选择。
“很好,朕要重赏李瑕。”赵昀自语着。
……
赵昀怒气上来时,也曾想过要杀李瑕。
李瑕的姑姑,旧荣王妃李氏,曾下药要把还是胎儿的忠王堕了……害得一国储君成了傻子。
当然,李氏无罪,此为法理。
主母药堕一个敢勾引主家的婢子,理所应当。毕竟当时谁都没想到,天家两兄弟只会有这一个儿子。
赵昀身为天子,再生气也不可能因此而杀人。至多就是以前荣王要迁怒李家时,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这只是赵昀一直都不喜欢李瑕的原因之一,并非杀机。
只能说,既打算立忠王为太子,而李瑕与忠王有怨,则不可掌兵、掌权。
另一个触动赵昀杀机的原因是……阎容没杀了季惜惜。
为何?
一两年后,以假乱真,骗他有了子嗣?
此事很渺茫,但太危险了,若阎容真有此心,挟兵权助她者,必是李瑕。
蜀帅之位,是阎李丁当欺骗天子得到的!
故而,赵昀对李瑕起过杀心。
但,现在不同了。
忽必烈太可怕了,一个蛮夷,占据北方正统之名。
刘秀能容得下杀了其兄长的朱鲔、曹操能容得下杀了其儿子的张绣……忽必烈能容李瑕,他大宋天子反倒不能容人了?
李瑕面对招降,直呈于天子,自请还朝,至少表面上,其忠诚天日可鉴。
若其回朝后反遭罪责,必人人自危。
思忖着这些,赵昀自语着又重复了一遍,道:“朕得重赏他……李瑕何日启程?何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