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不似第一局之后那样义愤填膺。毕竟,第一场段贤师陨命敌手,似乎还不明不白,倒似是自己倒地一般;但刚才这场,那位雪甲女子修罗杀神般的雷霆一击,他们可是瞧得清清楚楚。正是此消彼长,就算他们现在心中有何不忿,但一想对方手段,也只得化为一腔惧意。
呆愣一会儿,觉出身后教民情绪低落,金钵僧觉着自己也该有所表示。朝对面望了一眼,他便把手中金钵小心藏到袖里,又回头跟心腹教徒交待一两句,然后就脚不点地般朝祝融门那边飘然而去。
见他到来,除了小琼肜只顾忙着拿目光瞄他袖口之外,其他人大都戒备,生怕这诡计多端的和尚再弄出什么花头来。
只是,这次他们倒过虑了。和他们这副紧张神『色』相比,向来咄咄『逼』人的金钵和尚,此时态度倒颇像那渐渐放明的天光,端的是和煦非常。据他所言,此次赌斗,原本也只是想将神教光辉遍布到更多地方,并非寻常江湖门派之间的吞并。不过,既然他们失败,此事便就此揭过。
看着眼前僧人忽变得如此通情达理,口中话儿软款无比,醒言心下倒有些愧意。毕竟,不管怎么说,自己这方刚刚伤过他们两条人命。就在他见着眼前之势,想要表达几句歉意之时,却听金钵僧已是语锋一转,冷语言道:
“张施主,有一事我们须得说个明白。”
“嗯?何事?请说。”
见金钵僧忽然语气不善,醒言倒有些愕然,不知他要说啥要紧事。只听面前这和尚森然说道:
“张施主应知道,虽然我们之间曾有君子协定,说是比斗中死伤各安天命。但老衲以为,现下场外那些官府衙役们,恐怕就不一定这么想!”
原来,这通观全局的金钵僧早就注意到,就在围观人群之外,正游『荡』着不少衙门差役。
这些差人,正是阳山县令所派。这位阳山县主,得了当地教门聚众比斗的消息,虽然不便阻止,但也怕万一出了『乱』子,落下了失察之罪,于是便派出衙中得力捕头差役,来这松山下监视。
而这位净世教上师,见今日无论如何都讨不得好去,便借题发挥,想要借着官府之势,说不定能反败为胜;如果这样一来竟能让这几人下狱,那更是大妙!说起来,即使这几男女再厉害,难不成敢跟势力庞大的官府朝廷斗?
这一番急智,也委实难为了这位金钵上师。若换了旁人,当此新败之际,哪还有暇想到要反咬一口?而他这几近无赖的话儿,听在邹彦昭、石玉英等人耳中,虽然人人心中大骂贼秃无耻,但各人心里也明白,若按金钵僧往日智谋名头,就是没理也能搅出三分,又何况现在他们确实死了人。若是这贼和尚一路放赖下去,以他们净世教在地方上的实力,县令大人未必就不会屈从于他们的诬告。若是因此事连累了这几个恩人得『性』命,那他们真是万死莫赎!
想到这一点,原本欢欣鼓舞的邹彦昭石玉英等人,脸『色』便有些发白。
与他们惶然相比,这位被金钵僧两眼紧『逼』之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