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往日昆仑仙众心目中“喜怒无常”的长公主,现在更是喜怒无常。才过了不到一小会儿,她便又气冲冲叫了起来:
“母后你再看你再看——我会为了等这人出去办事回来,就坐在这破山口、顶着风等他半天?!”
“哎呀!”
自己话音未落,一眨眼功夫她便又叫了起来:
“什么?!母后你看看你看看,你觉得我会因为这人带回一根糖葫芦、就扑上去哥哥长哥哥短地讨好半天?!”
“这……”
被问过这几次,西王母看着自己女儿,笑着答她:
“你会啊!因为你变身凡尘,那真正本性便显露出来啦。”
“哼!”
听得母亲之言,骄横的长公主气得玉靥通红,怒冲冲道:
“母后!这又岂是我本性!您这镜山,实在不准!”
“呵!”
见女儿焦躁,西王母依旧平静答言:
“肜儿,别使小性。这镜山之上早已遍涂瑶池电光草汁,我在凡间你所经之处也都洒下电光草粉。肜儿你岂不知,这瑶池之畔的电光草神性最为奇特,无论相隔千里万里,一对电光草粉总按相同轨迹运转。以它存作影像,如临波照影一般,又岂会参差?你还是安心观看吧!”
“……”
西王母这一番话,说得长公主哑口无言。母后有命,再加上她确实对自己在凡间的事迹也颇有些好奇,便也耐下性子继续观看。
这一来,等稍加平静,这高贵骄慢的公主,态度却渐渐起了些变化。不知不觉,她竟渐渐沉浸在镜山重现的往事之中,慢慢不能自拔。也不知是否轻蔑惯了,忽视惯了,那些红尘俗世中的平淡琐事,对她而言是如此的陌生,只要撇开了偏见,这些点点滴滴的小事却是如此新奇,一形一影中仿佛有种奇特的魔力,吸引着她那个过去的自己,不停地注目。
这样的沉迷,开始时还有些游离,但等到那位温润豁达的少年,因为当时的琼肜身量娇小,坐在凳子上够不着饭桌,便特地为她做木工自打一张高凳时,她便看得有些全神贯注了。
“哼!”
一边看时,她一边心中不屑:
“手艺这般差,比鬼斧神工都不如,却还敢跟我自称木工一流。这凳子能给昆仑公主坐么?歪歪斜斜,只合哄小孩!”
“哈,那我就接着再看看,看看这不值一提的凡人还有什么可笑事!”
于是,就抱着这样好奇与鄙视相混合的奇怪态度,睥睨万方的长公主就这样津津有味地回顾起自己的人间生活来。
不过,这样的宁静只是暂时。虽然飞速映现的画面已略去许多尴尬的场景,但最后闪到不久前醒言奉命搜寻出逃水侯之事,此时那脸上已不知不觉笑意流露的昆仑公主,突然看到醒言跟小琼肜临别时,竟俯下身来,在“自己”额前一吻,这时她才如梦初醒!
“哎呀!”
不知是突然醒悟刚才的专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