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阵,已算是进退失矩,大出其丑。察觉到这一点,醒言反倒开始镇定下来,心想着反正这丑已经出过,何不就此豁出去?
于是,在台上长老开始摇头,琼肜雪宜开始着急,台下众人开始暗笑,越来越多人将注意力转移到讲经者门下弟子身上时,这位上清宫新晋少年堂主,终于开始发声讲演了!
只不过,虽然醒言开始宣讲,但也是说得结结巴巴,那心中原本打好的腹稿,早已寻不着去处。现在这位四海堂主口中的宣讲,若是认真听一下,简直便是言辞散漫,毫无章法。
只是,醒言相对如此劣质的讲演,此时反倒无人在意。台上台下的宽厚长者们,见这个只因机缘巧合才当上堂主的市井少年,在上清宫数百弟子面前,居然还能说出这么多句话来,已让他们大感宽慰。众人心中只想着,只要这少年堂主开始说话,然后到某处嘎然而至,那今日这场讲经会,也就算圆满结束了。
而场中那些个年轻弟子,大多数男弟子早已是心不在焉,而在台上那位仙子;为数不多的女弟子,则或者暗嗔旁边师兄师弟不专心听讲,道心不专,或者索『性』也跟着他们遥望台上那位四海堂的妙龄女子,暗暗将她相貌的各部分,跟自己做着详细的比较……
总而言之,现在这松风坪上的所有人,都已不关心台上少年实际在说什么。基本上,在几乎所有人心目中,今日这场讲经会,到此已算完结了。
但台上这位额头冒汗的少年却不这么想。口里说着自己平日最熟溜、同时也是最浅显的经句,醒言心中却开始想到:
“不对,我是这讲经会最后一个宣讲之人,若是照现在这种情形,那简直便是坏了这一整场精妙无比的讲经盛会!”
大事当前,醒言终于又开始回复他那往日惯有的镇定。
“如何才能让俺这一塌糊涂的讲演大为改观?”
醒言口中继续不知所云,心中却在不住紧张的思索。
蓦的,一个时辰之前清溟道人那道激闪的剑光,便似突然化作一道灵光,在少年脑海中一闪而过!
“对了!何不如此行事?!”
“反正瞧这情势,也不可能更坏;何不就试试平日所悟之技?虽然只是偶一为之,还不娴熟,但好歹也要试上一试,说不定便能起死回生!”
经过这一番思忖,此时醒言的心神,已完全安定下来。
当即,这松风坪上,原本满耳的松涛之声,却突然被一阵清亮的声音盖过:
“清云堂主今日曾诠那‘每下愈况’之理,醒言听来甚觉精妙。天道无私,每下愈况;愈是到那低下细微之处,便愈能领悟得天道的奥妙。此理清云道兄已然讲得十分透彻精到,我便不再重复。”
说到此处,醒言这忽变得清朗无比的话语,终于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台上那琼肜小女娃儿倒没什么感觉,但寇雪宜却知道,现在自己这位少年堂主,终于又回复了往日应有的神采。
只听这位四海堂主继续说道:
“其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