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称是,然后赶紧溜回自己的房间。夏姨见他匆匆的行『色』,心上却想着:
“唉,近来这段日子,生意又清淡了,乐工也闲了……”
再说醒言,正急急往回赶,冷不防却与一人相撞。只听那人“啊”的一声惊呼,袖中十数枚铜钱“哗啷啷”滚落四处。
见撞了人,醒言急忙立定,抬眼看去,只见他所撞之人,垂髫两绺,稚气未脱,正是这花月楼中的一个小丫鬟,迎儿。
“抱歉!是我不小心。你撞疼了没有?”
醒言一边蹲下来帮她捡起铜钱,一边关切的问道。
“没啥呢~咦?这不是张家小哥吗?你的笛子吹得很好听哩!”
正自『揉』着痛处的小姑娘,看清了肇事之人的面貌。
“过奖啦!雕虫小技而已。对了,你这么急着走路,做啥去呢?”
醒言见小姑娘这般风风火火的,觉着有些奇怪。
“我这是替蕊姐姐去买瓜果蜜饯!买迟了,恐怕又要被她房里的官人骂了。”
小姑娘显然对眼前这位眉清目秀的少年颇有好感,便有啥说啥。
“那你快去吧!”
醒言也不和她多聊,以免耽搁她办事。
“嗯!张家小哥那我走啦……小哥还不知道我名字吧?我叫迎儿哩~”
看着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身影消失,醒言也走回房去。
其实对于迎儿口中这位蕊姐姐,醒言倒也有所耳闻。他来这花月楼也有一段辰光了,知道这花月楼毕竟是饶州第一大『妓』楼,更是驰名鄱阳的温柔乡消魂窟。其时世道艰难,鬻身青楼的穷苦儿女甚多,花月楼中颇有姿『色』的女子,也不在少数。那号称“玉蕊雨云”的花月四姬,便是楼中群芳的翘楚。这四姬分别指的是,玉娘、蕊娘、雨娘、云娘,她们这四人各有风liu之处——玉娘肌理白皙,脂腻如玉,被登徒子誉为“章台宝玉”;蕊娘容光清丽,举止得宜,颇有良家风范;雨娘眉目楚楚,体态微腴,颦笑之间娇媚非常;云娘则不好妆饰,容光蕴秀,自有一股天然韵致。
而这四姬之中,声名犹以蕊娘最著。这蕊娘平素端庄自矜,不轻言笑,并不轻易接客,却反而为她博得一个极大的名声。只是醒言最近倒有耳闻,这位花月楼中的贞娘子,近来却与一位风liu子弟好得蜜里调油,终日只在房中绸缪,匿不出户,还传出她要随这位公子从良的风声。
“若是少了蕊娘,不知哪位姐姐有幸能补上这花月四姬的名号?”
带着这样无聊的想法,醒言回到自己的小窝歇下。经过这一天奔波惊吓,醒言神思也颇为倦怠,刚一进屋,便不作他想,直直躺到床上睡下。
只是,等躺到榻上,他却怎么也睡不着。今天这一幕幕古怪经历,就好像走马灯一样在他眼前一一闪过。
望着床柱上那红漆雕花的修饰,醒言不由自主又想起祝员外家花厅中那场惊心动魄,且是越想越后怕:
“看来这成妖之物真个可怕,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