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以为自己要绕回去了,终于走到一处有所不同的地下室。
他用梯子的棱角切开手心,很快就看到角落里坐着一个小人儿,一动不动,把脸埋在膝盖里。尿的味道从离她最远的角落散发出来。
从她对着天花板的辫子和她失意的姿势,他就能看出她是谁。
宁永学注意到路小鹿已经睡着了,只好轻轻推她醒来。这地方太黑,她起来了也睡眼惺忪,一脸迷茫,估计都看不清自己是谁。
“安静点,”他说,“你知道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吗?”
路小鹿伸出手,茫然地拽了下他的头发,然后又捏了几把他的脸,好像是要确认自己有没有看到鬼影似的。然后她才摇摇头,说:“那些空壳人把我拽了进来,叫我进地下室,后来再没管过我。然后我就......我就在这里睡着了。”
“角落另外一边的气味呢?”他问道。
刚听到这句她就开始哭,宁永学心说自己下意识就冒出了这句话,几乎可称本能。他连哄带骗,手指在她脸上和眼角不停擦拭眼泪,好不容易才让她停止啜泣。
“这地方只有这么大。”路小鹿情绪低沉,“我也不知道该往哪里......你、你是从哪儿来的?”
“其它地下室,”宁永学指指自己过来的地方,“不过通道的障碍对人有害,你可能没法走。”
路小鹿小心地走到那边,蹲下来,伸出一只白皙的小手碰了一下。她立刻被刺痛得收回了手指,再次一屁股坐倒在地。
“我、我会在这里待到死吗?”她好像在冒冷汗。
“他们什么都没告诉你?”
“什么都没说......”
“好吧,我知道情况了。我这么说吧,待会儿他们会拉你出去,要你选武器。你别慌张,也别觉得他们要害你,能听明白吗?如果遇见我,你就随便应付一下,如果遇见曲奕空......你就让她尽量下手轻点。”
“她也被抓起来了?”
宁永学在她背后点了点头。“他们是这么说的。”
“我们要做什么?”路小鹿问,好像她本来就没什么指望似的。
“决斗。”
“逼我们互相杀害吗?就像那些地下俱乐部的有钱人虐待贫民一样?”
你都看了些什么玩意?
“不是这个理由,”宁永学说,“不过理由也不重要,就算决斗输了,也不会有什么代价......大概不会有吧。”
“你说大、大概?”
这话恐怖的含义让她浑身颤抖,显然脑子里已经转了无数种血浆片残酷的场面。宁永学伸出一只胳膊,从她身后环抱住她,把手贴在她额头和眼睛上,让她合上眼帘。
“总会有办法,到时候我们先看情况。”他放轻声音说。
路小鹿抓住他没环抱的那只手,一边发抖,一边拿双手用力捏住,握得特别紧。“你们真是勇敢......”她低声说,“一个切开手放了一路的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