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知何时会停。”雪停了再交战会更好。
“戌时。”顾娇说。
“你还会观天象?”顾长卿错愕地看向她。
顾娇面不改色地点点头:“嗯,一点点吧!”
顾长卿轻轻地笑了,他解下自己的披风给顾娇穿上,修长却长了薄茧的手指为顾娇系好披风的丝带。
顾承风的罗汉床是正对着大门口的,他躺在床上,酸溜溜地看着大哥给顾娇穿戴披风的画面,鼻子一哼,重重地侧过身去!
他再也不要理大哥了!
屋子里传来唐岳山惊雷的呼噜声。
顾承风心烦意乱,拿被子捂住头,又从枕头里抠棉花塞住耳朵。
奈何习武之人的耳力太强大了,唐岳山的呼噜就像在他耳边打雷似的。
顾承风一时间不知是更气大哥不理自己,还是更气唐岳山打呼噜!
“哼!一个个的都来气我!好!等我痊愈了,我就回京城去!我再不来这种鬼地方了!”
“什么鬼地方?”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床边响起,顾承风一个激灵,身子僵住。
“干嘛把头蒙在被子里?不闷吗?”顾长卿探出手来,将顾承风的被子缓缓地扯了下来。
顾承风弱弱地反抗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力道。
他看了眼突然折回来的大哥,心底的委屈成倍翻涌。
他知道他没有多厉害,可他尽力了,大哥表彰了所有守城的将士,独独没有表彰他。
他不差吧……
他从一个文若书生变成浴血杀敌的将士,他没退缩,没弃城,没逃跑。
他其实也觉得很难很苦啊,他又不是从小吃苦吃到大的。
他一点儿也不习惯。
可他都忍住了。
他一句抱怨也没有。
大哥为什么就是看不到他的努力?
“还疼吗?”顾长卿问。
哼!
现在才来关心我!
晚了!
顾承风别扭地往里挪了挪。
还不表扬我!还不夸我!
“有个东西要给你。”顾长卿轻声说。
一定是那丫头选了剩下的,我才不稀罕!
“什么?”顾承风压低嗓音,沉沉地问。
“你自己看。”顾长卿将一个用细绳拴着的东西递到他的脑袋上方。
顾承风依旧没回头去看顾长卿,十分高冷地用手将那个东西拽了下来。
他随意瞟了一眼,只一眼,然后他整个人都顿住了。
他几乎是本能地坐起身来,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小牌牌,上面写着他的名字以及他的生辰与籍贯,而在小牌牌的背面有个大大的顾字。
“这是……”他唰的跳下地,瘸着一条胳膊,看向自家哥哥。
顾长卿也看向了他,神情郑重,眼神里透出不屈不挠的军魂:“顾家军的木牌。从即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