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主簿考虑得妥当,但我还有些具体的要求。”
房言楷难得点点头,道:“李县尉既是直人,往后我与你说话,也不绕弯子?”
“请说。”
“我信不过你,你束发之龄骤得官位。而应符县虽小,苗、彝、僰各族杂居,又是边陲之地,县尉一职缉捕盗贼、协同作战、巡尉治安、案察刑宄、缉查私盐伪币……我绝不敢贸然交于你。
昨夜,我考虑了一整夜,唯这庆符水师可先由你操办。若在秋防战事中可立下功劳,终是好事;若不成,不至于坏了县城治安防事。当然,李县尉若认为……我是想分功,又不愿担干系,也无妨。”
“好,到我提要求了?”
“请说。”
李瑕道:“县内能拿出多少钱来筹建水师?”
“暂时可支三千贯。”房言楷道,“不能更多了,庆符本非富县。”
“太少了些,三千贯……那还能叫水师吗?”
“本就不该叫水师,叫‘巡江手’为妥。”房言楷道:“等知州批复,或能再拨些钱粮。”
“人手、武器?”
“李县尉可从三班抽调五十人。”
李瑕道:“我要再招三百巡江手,属公吏还是白衙?”
“这么多?!”
“是。”
房言楷倚回椅背上,皱了皱眉,道:“等知州批复吧,我尽力争取。”
“若知州不答应,县里给的钱可就太少了。”
“怎么?若知州不答应,李县尉还要以一县之力筹办此事?”
“是。”
房言楷无言以对。
说诧异吧,这李县尉也不是第一次说这些话,他连“知州对我有成见”也敢直说,但若说不诧异……
李瑕见房言楷沉默,想了想,道:“在临安时,诸公让我到太学读书、走科举仕途,我执意来蜀地任官、且选中这庆符县,为的即是眼前这一战。县主簿出纳之权,非我所欲,但县尉权职所在,房主簿也莫卡得太紧。”
“李县尉这是在威胁我不成?”
“房主簿这般想也无妨。”
房言楷苦笑,摆了摆手,道:“我亦愿县中武备更多些,但三千贯确已是极限。”
他从案上翻出一份册子,递在李瑕面前。
“李县尉若不信,可自己看。”
李瑕并不接过,道:“房主簿这是只拿三千贯、五十人,便将我这县尉打发了?”
“如李县尉所言,战事在即,大事为重。”房言楷往前倾了倾身子,道:“你我皆不愿在此时节争权不休,各退一步,如何?”
他显得很疲倦,眼眶发黑,幞头下显出的头发带着几缕白发。
李瑕却是神采不凡,挺拔锐利。
说是各退一步,可事实是房言楷退了一步,李瑕进了一步。
但李瑕依旧沉得住气。
房言楷道:“等知州批复如何?或多或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