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跟着史天泽元帅退出汉中之后,就受命给漠南王报信,绕过襄阳时被宋军发现了。”
“襄阳?当时襄阳……又是高达?”
张文谦上前一步问道,脸色有些疑惑起来。
“是。”
张文谦沉吟道:“他为何到得这般快……唔,你继续说吧。”
“等小人赶到淮河,漠南王已渡河了,此时,刘黑马元帅的信使也到了。”
这些信使竟还不是同一拨。
另一人已上前,道:“漠南王,小人是陕西刘黑马元帅麾下,奉命来报信。”
“说。”
“剑门关已经丢了,利州……”
“……”
张柔已渐渐相信这些都是真的。
若是编的,反而不会有这般离谱之事,没人敢这么编……
忽然,他再次愣住。
因一个熟悉的名字传进他耳朵里。
李瑕?
张柔恍然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信使的声音还是真真切切地传过来。
“刘帅认为,宋人在川蜀的防御,全都是李瑕在布置……”
“史帅也这样认为,钓鱼城一战时,李瑕……”
张柔已失了神。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
他脑海中,仿佛听到了张弘道的声音。
“父亲,李瑕不除,早晚必是大患啊!”
“父亲,非孩儿无能,李瑕……”
忽然,响起的又成了张文静的声音。
“父亲此事做的不妥,若让女儿来办,或许已为张家觅得一个奇才……”
“父亲且等着瞧吧,他早晚必让你刮目相看……”
张柔摇了摇头,驱散脑中的念头。
此时西面鄂州城上的杀喊停息下来,宋军欢呼着迎了援军入城。而北面的长江水还在奔流不息。
于是,一首词又不自觉得从心头泛起。
那是一首初听时带给他无比愤怒,此时却完全打到了他的心底的词。
“滚滚长江东逝水。”
“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近日,总想到李瑕杀简章时留的那首词啊。”
次日,郝经叹息着,抚须道:“大汗英雄盖世,竟就这般……是非成败转头空,谁又说的清呢?”
张柔没说话,他已在营中枯坐了许久,似乎受到了莫大的打击。
郝经又道:“大帅切莫如此失态,万一让漠南王以为你是……”
张柔回过神来,问道:“漠南王是何意?是否退兵?”
“如此大事,消息又如此仓促,难分真伪,岂可轻易定夺?”
“那这鄂州?”
郝经道:“今日漠南王问了我一句话……是该先取圈养的家禽犒赏将士?还是先猎野兽于漠北?”
张柔明白了,点点头,道:“我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