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但等对方走到近处,却见她半边脸上满是伤痕,颇为骇人。
“夫人,回去吧。”身后的婢女小声道,拉了拉欧阳慧。
欧阳慧并不害怕,只是有些心疼对方,道:“这位娘子是?”
“我本是贾似道府中歌女,因事由触怒了他……今夜前来,是有一事告知夫人。”
欧阳慧捋了捋耳边的发丝,仿佛已预感到了什么。
她仰了仰头,姿态显得有些坚强。
“请这位娘子进来再谈吧……”
那边赵与訔转回府中。
他曾祖父赵伯圭与大宋孝宗皇帝是亲兄弟,虽然孝宗皇帝被过继给了高宗,但等赵伯圭死后,孝宗还是追封其为崇王,也曾赐宅邸于湖州。
因此,赵与訔的本宅也是在湖州,到临安是入仕,带在身边的也只有年岁较小的几个孩子。
这其中,他最喜爱的是第七子,赵孟頫。
赵孟頫今年才五岁,却已极有书画天赋,此时正坐在庭院中秉烛习字。
“父亲。”
赵与訔虽喜爱这孩子,却是板着脸应道:“用功是应该的,但莫坏了眼睛。”
语罢,他又转头向继室丘氏道:“夜里多给孩子点些烛火。”
“是,官人先用饭吧。”
“不急,让頫儿写完这一帖,我先更衣吧。”
赵与訔深深看了自己这年幼便展露天姿的儿子一眼,微不可觉地叹息了一声。
这些年眼看官家无后,他不是没有心思。
前阵子感觉都很近了,若吴潜与李瑕能合力,哪怕不让七子给官家为嗣,让亡妻李氏生的四子过继也好……
可惜了,功亏一篑。
如今贾似道宰执天下,想必不用多久,就要撤换他这个临安知府。
宗室……大宋宗庙已成独夫一人之天下。
心念至此,突然,门房匆匆跑来。
“阿郎,闻夫人求见,称有要事……”
话音未落,欧阳慧已快步赶过来,当即便要跪倒。
“伯父,求伯父救救我家官人性命。”
“快,扶住她。”赵与訔连忙让丘氏去拦住欧阳慧的跪拜,道:“有何事?慢慢说,到堂上……”
坐在前庭习字的赵孟頫放下笔,偏头看了眼大堂,只见别的下人都被挥退下去了,堂内只有闻家嫂子正在对父亲低声说话,娘亲则坐在外面。
他捧着写好的字便往堂上跑,想让父亲看看,好留闻家嫂子一起用饭。
一直跑到父亲身边,赵孟頫倒也听到了几句话,但却是全然听不懂也不在意的。
“……那位娘子只听到了‘风疾’二字,贾似道下令盖住消息,并扣押了官人。”
“她人呢?”
“走了,怕被连累。”
下一刻,赵孟頫手里高举着的字帖便被他父亲一把拍开……
马车上,姜饭眯眼看着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