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又拿起手机无聊地划拨。
温元初新发来一条消息:睡不着吗?我看你房间的床头灯还是亮的。
凌颂抬头看去,房间的窗帘忘记拉上了。
温元初果然在对面窗边。
赶紧去把窗帘拉拢,再重新爬回床。
还是不想理那个人。
温元初:复赛成绩今晚就出了,我进了省队,十一月初参加全国决赛,从明天开始我要去省队集训了,在隔壁市。
凌颂心头一松,他本来也不想见这个人,这样最好不过。
至于那点隐隐的失落,则被他刻意忽略了。
安静片刻,在凌颂以为温元初终于放弃,不再烦他时,那边又发来一条。
温元初:凌颂,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年冬天,我回乡去祭祖,你问我什么时候回来,你说没有我,很多事情你不知道要怎么办。你还拉着我的袖子,像是很不愿意我走,我那时其实挺高兴的,我以为你舍不得我。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凌颂回想了想,有一点无言。
那也是他刚登基的那一年。
温彻虽然凶,但大多数时候他其实很依赖那个人,不管遇到什么事,他都会下意识地跟温彻求助,温彻总能给他解决麻烦。
那人说要走,哪怕只是几天,他都觉得心慌。
但凌颂以为,那时只是他胆子小、怂,怕有人趁温彻不在害他,并非他舍不得温彻。
这人怎么还自恋起来了?
温元初:后来我祭祖完回来,发现你拜了那个刑道人为师,那回我又骂了你,我说你蠢和笨,轻易就被人哄骗了。你生了气,说你这个皇帝若非这般蠢笨,又怎会被摄政王凌驾在上。
温元初:我说那些话,并非是想要控制你,我只是一直觉得,那个刑道人心术不正,怕你被他骗。是我用错了方法,我应该跟你好好说,不该责骂你,伤了你的自尊心。
温元初:我那时候或许就已经喜欢上你了,连我自己都没察觉,所以不甘心你更依赖信任别的人,才会对你乱发脾气。
凌颂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温彻喜欢他,那个时候就喜欢他,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知道?
温彻明明只会凶他、骂他、冷冰冰地教训他。
他竟然说喜欢,有这么喜欢人的吗?
凌颂觉得很憋屈。
他最讨厌的,就是那人骂他蠢笨。
……可他不蠢、不笨吗?
他反驳不了,他的那位师父,如果真是害死他的人,那他岂止是蠢和笨,简直愚不可及。
刑道人原本是他父皇安插在逆王身边的眼线,被逆王收为门客谋士,奉为上宾。那时逆王造反,刑道人为他父皇传递消息,他父皇原本成竹在胸,想要将乱党一网打尽,不曾想被身边最亲信的重臣背叛,皇宫禁卫军临阵倒戈,他父皇母后和太子哥哥都死在了那场宫乱中。
他躲在枯井里的那半个月,是刑道人将他保下,一直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