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一直持续到上元节之后,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每天都可以玩,不用念书,唉,真好。”
其实那会儿已是王朝末年,乱象频生,日子过得并不太平,但京城之地总归要好些,过年的年味也比这个时代浓郁得多。
那时城楼上也会放烟花,他记得他死的前一年,摄政王还特地让人从江南购置来一批十分好的花盒,那年年节,在宫门城楼上放了一整夜。
那好像是他临死前,为数不多值得回忆的有趣的事情。
……算了,又想几百年前的事情做什么。
凌颂偏过头,温元初正在烫碗碟,他的目光落到温元初平静温和的那张脸上,心神微动。
好似到了今时今日,他才终于真正将温元初和温彻两个人分得清楚明白。
温元初是温元初,温彻是温彻。
他应该再不会把他们混为一谈。
再也不会。
那个死鬼无论好的坏的,有多少仇和恨,在他心里的影子都已经很淡很淡了。
在这个地方,他认识的,活生生的,每天和他玩、教他学习的那个人。
是温元初。
他喜欢的人也是温元初。
无论是哪种喜欢。
被凌颂过于灼热的目光盯着,温元初似有所觉,抬眼看他:“做什么?”
“没什么啊,”凌颂笑了笑,“看元初爸爸长得好看呗。”
温元初把烫好的碗碟递给他:“吃东西吧你。”
他们点的面和小菜已经上桌,凌颂撸起袖子,大快朵颐。
吃完晚饭,再走去海边。
才八点多,这里已经人山人海。
凌颂拖着温元初一路走走停停,消化吃得过饱的肚子。
海对面的人工岛上灯火辉煌,到零点时,烟花会从那头升起。
凌颂远远瞧着,问温元初:“这里的烟花是不是比四百年的好看得多?”
温元初目视前方,许久才说:“……四百年前是什么样的,我不知道。”
“也是,”凌颂哈哈笑,“我也只在上辈子的梦里见过。”
他跳到温元初背上:“我走不动了,元初爸爸背我。”
温元初皱眉,怕他摔了,赶紧双手托住他的腿。
凌颂在他背上也不老实,扭来扭去,温热的吐息就在温元初耳边:“温元初,你和别人一起看过烟花吗?”
“看过。”
温元初诚实说,背着凌颂慢慢往前走。
“和谁啊?”
温元初没再吭声,凌颂等了半天,有一点不高兴:“不能说吗?”
“没谁,就一个小混蛋。”
凌颂愣了愣,忽然意识到,温元初说的,是他以前喜欢的人。
温元初和那个人一起看过烟花。
说不定他们也一起来这海边夜市吃了晚饭,再在这里闲逛,等着零点跨年。
说不定,他也背过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