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他说。
“残酷?”糸见雪重复道。
“有很多事情,隐藏在大多数人看不见的角落。”
源清素说到这,停下来,看着糸见雪,糸见雪不得又吃了一口三明治,喝一口牛奶。
从昨晚就没吃过东西的身体,传来一阵满足感,她忍不住又咬了一小口三明治。
“比起说……宠物,”源清素找了个例子,“哪怕是兽医,也不能完全为它们考虑。人们总是会忽略一个事实,兽医的客户不是宠物,是宠物的主人。”
“这哪里残酷了吗?”糸见雪问。
“比如说一只狗,因为没有出去散步抑郁了,不断咬自己身上的毛,但它的主人不想出门,或者没有时间出门,宠物医院能做的,也只是劝说。”
糸见雪点点头,粉嫩的唇瓣抿着吸管,下意识喝着牛奶。
她想了一会儿小狗的事,松开吸管问:“这和我姐姐有什么关系?”
“你姐姐......你确定要继续下去,在沙耶加明确不希望你知道的前提下?”源清素再次问她。
“请告诉我。”糸见雪没有犹豫。
明知道这样做是意气用事,但不这么做,她永远迎不来明天,人生无法继续下去。
源清素笑了两声,用一种悠扬的语气说:“你姐姐要怪我了。”
“我会帮哥哥说情的。”糸见雪敷衍地安慰了一句。
“你姐姐是幸福的,她有拼了命也要去保护的人,也有人拼了命也要去保护她。”源清素感叹一句,“你想先吃,吃完我们再继续。”
糸见雪加快吃东西的速度。
她习惯小口享用食物,突然要在短时间内吃完一份三明治,也没快到哪去。
源清素望着头顶的椎树。
椎树果实成熟在十月底至十一月,现在是九月上旬,从四月在这里被神林御子踹进池子里,已经过去小半年。
说起来,即将踏上修行道路的糸见雪,昨天也浑身湿透了。
难道这所学校有诅咒?
“我吃完了。”
源清素收回视线,看见糸见雪将牛奶盒装进三明治塑料袋,一起放进书包。
糸见雪拉上书包的拉链,问坐在一旁源清素:“我姐姐真的犯罪了吗?”
“嗯——,怎么说呢,是杀了人,也持有危险武器,同时也是分裂国家的恐怖组织的头领之一。”
“.....怎么会,姐姐不可能做那种事!”糸见雪难以置信。
“昨天也说过了,在这个世界上,不得已犯罪的好人,要多少有多少。”
“姐姐...她是因为什么?”
“为了你。”
“我?”
“这个世界有.....你有五百円硬币吗?”源清素问。
糸见雪楞了一下。
源清素朝她摊手,她下意识拿出钱包,从昨天乘坐电车找零的硬币里,找出一枚五百円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