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自己是正常的,压下脑子里不该存在的画面,做了半小时心理准备才走出房间。
庄州他们已经来了,他拉开椅子坐下,把写完的情书递给庄州。
庄州立刻将情书小心装进书包内层,接着从书包里拿出两个草莓味的小蛋糕,递给少年时望见晾在出风口下的床单:“你们习惯早上洗床单的吗?”
沈迟打开蛋糕盒子的手一停,浅色的床单飘在晾衣绳上,因为洗过的原因皱皱巴巴的,床面上的痕迹消失了。
他的眼前浮现出梦里灼热滚烫的情景,白皙的脸上染上红晕,平稳的呼吸骤然发紧。
庄州看见少年的反应,身为同性瞬间明白了,低声问:“你昨天梦见谁了?”
沈迟把书啪地撂在桌上,冷冰冰扔下一句:“没有。”
庄州没想过少年的反应会这么大,他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以沈迟冷淡的性子会梦见什么,平时都没和女生说过两句话,当然跟男生也不常说。
面无表情的少年深呼吸了一口气,逼迫自己沉浸在艰涩的题目中,过了很长的一阵梦中的画面才消失,他专心做着英语题,不让自己分心想其他事。
学完语法经过两天长时间的练习,他在严密的语法框架上建立语感,不需要分析句子成分便能读懂句意,阅读速度从十分钟慢慢缩短到五分钟,意味着他可以迅速完成英语试卷。
临下课时,施梁更正完错题,收好自己的东西,朝门边望了一眼:“送红糖锅盔的叔叔今天没来,他做的锅盔真的挺好吃。”
燕深望向门边,离开的时间比往日晚了点,但仍没人按门铃,他低下头没有多停留,照常向严雪宵鞠了一躬后,离开温暖的屋子。
他背着书包向居民楼走去,地面上覆满厚厚的积雪,忽然听见有什么东西在身后窸窸窣窣响动,他停下脚步。
锈蓝色的垃圾桶细微抖动,血迹掩盖在层叠的雪中,一只被冻得青紫的断手从雪下露了出来,手上还戴着枚粗制滥造的婚戒。
似有预感般燕深皱着眉打开垃圾桶盖,桶盖上全是雪,他打开的手微微发颤。
一个血肉模糊的矮个子男人出现在了桶底,右手被生生砍断手掌,血水冻在逼仄的空间中。
燕深的目光从断掉的手肘移到燕建国的脸上,冷声问:“你又偷东西了?”
燕建国慢慢恢复清醒,有人给他二十万要他杀一个老人,他不知道老人的身份,只知道是在富贵人家当管家。
他想给儿子好的生活条件,即便是偷来的也好,但他知道他儿子有多么重视高考,他不想因为自己入狱影响到儿子高考。
所以他在最后关头装作手抖放弃了,放弃当然会有代价,他像条死狗一样被抛在垃圾桶,差点以为死了谁知道还留下一条命,燕建国的喉咙因为发干而猛烈灼烧,闭上眼嗯了声:“不偷了。”
“嘴里没一句真话。”
燕深将燕建国扛在肩上,一步步向医院走去,没人计较小偷小摸,除非惹到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