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迟关了手机,他没有戴上耳机趴在桌上补觉,而是打开历年比赛视频,胳膊忽然被轻轻推了推,他神情冷淡地抬头。
“今天你的作业还没交。”英语课代表抱着一叠作业,声音越来越小。
沈迟不习惯让女孩子为难,交上去一本空白的作业。
待英语课代表走后,庄州向前排望去:“施梁平时最早到教室,还能帮你把作业写完,今天怎么还没来?”
沈迟朝施梁座位看了一眼,收回了目光。
施梁一整天都没来学校。
施梁为人腼腆没什么朋友,庄州忧心忡忡:“我打他电话都打不通,该不会出什么事了?”
少年依然看着视频。
庄州不禁想沈迟的性子比看起来还冷,即便施梁跟前跟后,对于施梁的事也漠不关心。
他的脑子里刚刚划过这个念头,忽然衣领就被揪起来往外走。
庄州吓了一大跳,难不成沈迟还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咽了咽喉咙:“去、去哪儿?”
“职高。”
少年冷冷地回答。
最后一节课,两个人光明正大地从教室里出来,背后传来王老师的嗓音:“当着我的面就敢翘课,一定要请家长。”
今天不是庄州第一次翘课,但这是他第一次翘课堵人校门的,他陪着沈迟站在校门边,校服后背都被汗水打湿了。
两个职高男生走出校门,他看着沈迟冷漠地走向两个男生,他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他本以为是场鏖战,可没想到两个高高大大的男生抱紧手中的书包:“这可是学校门口,我可以告老师的。”
少年像是没听到般,离得更近了:“施梁哪儿去了?”
“我们没找过他了。”一个男生慌忙开口,“和我们无关,而且我们再怎么也只是要钱,其他事我们不做的。”
庄州头一次听到有人能把抢钱说得这么委屈,沈迟显然不为所动。
两个职高男生欲哭无泪:“我们帮你问问。”
听到他们的话,庄州的心稍稍放下,在边城没有谁比他们对边城更熟了。
过了不知多久,一个男生挂断电话,忙对沈迟开口:“有人看到施梁和一个外地人往火车站去了。”
“那我们快去吧。”庄州说道。
沈迟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六点半了,如果他赶去火车站赶不及参加邀请赛,不过他还是关了手机,走向火车站。
庄州是在售票厅看见施梁的,施梁身边站了个民工打扮的矮个子中年人,他向施梁跑去,望见施梁手中的票问:“你买票去哪儿?”
施梁低下头:“外地打工。”
“打工能挣多少钱。”庄州劝,“你不是说要考大城市的大学?”
施梁不作声,施梁身边的中年人将庄州从上往下打量了一眼:“上学没出路,我这儿虽然是体力活,跟我混一个月至少这个数。”
中年人用手比了一个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