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客厅显得更为拥挤。
“来都来了,还带什么礼物。”季姑妈笑着接过礼物,压低季安的襁褓,“你们看安安小鼻子小眼的,和他爸爸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众人看也没看季安一眼,反而往房间望,似乎在找什么人,一个人问:“沈迟不在吗?”
“沈迟?”季姑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提这个名字,“他又惹事了?先说好这可和我们没半点关系,平时连他的人影都见不到。”
她这话还是给沈迟面子,别说见不到,就算见到了也冷着张脸,全然不把她这个做长辈的放在眼里,整个一社会小青年的派头,哪天在看守所见到都不稀奇。
一个拄着拐杖德高望重的老人在众人簇拥下进门:“沈迟高考六百七十八分,这是要计入县志的大事,我来是商量如何操办升学宴。”
季爸再清楚不过沈迟,眼里只有游戏,短短一年的时间能考六百七十八分他是不信的。
不过卓老过去是边城望族,他的语气不由得带了丝讨好:“卓老,您……看错了吧?”
“学校都贴出来了那还能有错?”卓老不满开口,“边城多少年没出重本生了,今升学宴要大办,费用不用你们出,那孩子呢?”
季爸很长时间没和沈迟说过话了,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们的情况,在医院总有人夸他们会养孩子,他原以为说的是季舒没想到说的是沈迟。
正在他为难的时候,季姑妈一口应承:“九月三号是小迟的生日,我看升学宴就在那天办,我通知他一定准时到。”
当众人散去,季爸依然停留在哑然中,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会因为沈迟被人羡慕,他心中无比复杂,忍不住向季姑妈开口:“小迟性子孤僻,万一不去怎么办?”
“你给他打电话,别说他考上燕大,就算他当上大官,你都是他爸爸,他不认你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季爸听到最后一句话,稍稍松口气,再怎么样他也是沈迟的爸爸,正好借升学宴弥补父子间的关系,季安以后说不定还要指望沈迟。
而季姑妈已经在计算能收多少红包,说得头头是道:“到时去的人肯定多,我给你们帮忙,收的红包就算我的了。”
坐在床上的季妈开口:“我总觉得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季姑妈不满摇头,“你就安安心心坐月子,其他的就别操心了。”
九月三号那天,沈迟的升学宴摆满学校对面的长街,可沈迟却没来,眼见席间议论声越来越多,季姑妈不得不起身说道:“昨天给小迟打了电话,这孩子从小不爱与人交际,也不知道会不会来。”
正在这个时候,脖子上挂着白色耳机的少年走了过来,季姑妈顿时放松:“来了来了。”
只要沈迟来了就好办,即便沉默不说话只需要坐在椅子上就好了,她带沈迟到了老师同学那桌。
宴席还未开始,骑了一天自行车的王老师喝酒喝得脸庞都红了:“我以前去省城开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