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变,转眼却又恢复如常,只淡淡道:“家兄他有事在外,正巧不在庄中。”
她说话之时,却未觉察陶商一直在暗中观察她的神色变化,一眼便看出她言语神情中,有心虚的成份在内,这般表情,多半是不知糜芳生死,不知他已落入自己的手中。
“看来糜芳的行踪并没有被泄露,关键时刻,我还可以用好这张牌……”
陶商暗思之时,糜贞问道:“听闻陶国相已高升国相,今不去赴任,怎有雅兴来我糜家庄做客。”
“我是要去琅邪,途经朐县就过来拜访一下,毕竟你我之间还有婚约,我来看看我未来的妻子,应该很正常吧。”陶商笑着答应,他明知糜贞想退婚,还故意提及此时,就是要叫她难堪。
果然,这番话说出,糜贞脸色立刻变的难看起来,朱唇微微一动,冷淡道:“恕贞直言,你我之间是有婚约,但前番海西之时,我的态度已经表达的很明确,这桩婚约我们迟早是要解除的,就请陶国相不要再以我的未婚夫自居。”
糜卢这话暗含讽刺,分明有种警告陶商,不要再存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种非份之想。
“这不是还没有解除么。”陶商却也不怒,反是冷笑道:“既然没有解除,我陶商自称是你的未婚夫,就是天经地义,谁也拦不住。”
糜贞秀眉一凝,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贝齿轻咬着朱唇,转眼竟咬出一排牙印。
显然,糜贞被陶商的“无赖”,搞得很是恼火。
不过,那恼色却一闪而过,糜贞朱唇轻扬,冷冷一笑,“听闻那泰山四寇拥兵五千,雄霸琅邪,如今陶国相只带八百兵马,就想去赴任琅邪国相,恐怕你我之间的这桩婚约,很快就会不复存在了吧。”
她显然也知道了这借刀杀人之计,那般言语,分明是认定陶商此行必死无疑。
“那可未必。”陶商眉宇间燃起自信,反问道:“试问一月之前,海贼还想要杀我时,你可曾想到过,我陶商不但没死,反而还收降了徐盛,拉出了一支八百人的兵马呢?”
糜贞身儿微微一抖,面对陶商的反问,一时竟无言以应。
那一双黑亮如星的明眸,再次打量眼前这年轻人,从他身上,糜贞仿佛看到了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
那种自信之强烈,甚至让糜贞感受到了一丝压迫感。
旋即,她却轻声一笑,端起茶来浅饮一口,“陶国相确实给了我很多意外,可惜你要面对的是五千凶悍的泰山寇,连玄德公都忌惮三分的臧霸,恕我直言,我不认为你还能重复海西的奇迹。”
“是么,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拿下琅邪之时,就是我派人前来迎娶糜小姐之日,咱们到时再会。”陶商试探已毕,起身告辞而去。
望着那年轻自信的身影,糜贞一时竟有些恍愧,眼眸中涌动着强烈的疑云,似是想不通,这个平庸的陶家大公子,何来的这等自信。
“陶公子且留步。”糜贞忽然一声清喝,也站了起来。
陶商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