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站起身来,苦笑着叹道:“梁公的离间计如此精妙,一步步的把末将推上了绝路,末将也是逼不得已,只能前来归降梁公。”
这个张合,倒也是个直爽之人,坦然道出了心声。
陶商哈哈大笑,起身上前,抚着张合肩道:“想要得到你这员河北上将,不花点心思,费点手段怎么能行呢。”
陶商这番话,也算给足了张合面子,显示出了对他的器重,这让张合不安萎靡的情绪稍稍缓和,心中那份怨意也渐渐淡了。
“多谢梁公这般信任,合必为梁公赴汤滔火,再所不惜。”张合慨然表明决心,迟疑一下,却又道:“只是合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梁公能够应允。”
“有什么要求,尽管说。”陶商大度的一挥手。
张合深吸了一口气,便正色道:“合之家眷,皆在河北,若合助梁公去攻袁家,只恐袁家父子一怒之下,祸及合的家眷,所以合想请梁公开恩,不要让我去攻袁家,其他诸侯,只要梁公一声话,合就算也刀山火海也万死不辞。”
陶商早就猜到了张合想提什么要求,顾及自己家眷,这也是人之常情,说明张合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当下陶商想也不想,便欣然道:“我当是什么要求,原来是这么件小事,本公准了。
“多谢梁公!”张合没想他答应这么痛快,感激之下,又是拜伏于地。
陶商忙将他扶起,笑道:“来人啊,摆下宴席,今晚本公要与张将军接风,痛饮他个不醉不休。”
当天陶商便以一场盛大的酒宴,欢迎了张合的来归。
张合投诚,袁尚就少了一员杰出的统兵大将,其军心士气也必受重挫,安城的守备能力,必然大幅削减。
陶商的战术目的已然达到,自然是再无拖延,三天之后,大军齐集,准备对安城发动最后的猛攻。
三日后,安城南门一线。
战旗遮天蔽日,兵甲森森如林,近七万梁军将士,如黑压压的乌云一般,浩浩荡荡的向着敌城逼近。
诸员大将皆已就位,唯有张合却没有至阵前,而是跟随在陶商左右,居于中军。
陶商答应过张合,不会让他参与攻打袁家之战,所以便履行诺言,只将张合带在左右,同他一起观战。
日当正午,大大小小数百军阵列阵已毕,只等陶商一声号令,便将发起空前猛烈的强攻。
城头上,袁尚已预计到陶商会来攻,近一万士卒皆已登城,严阵以待。
这一万士卒之中,有近半数皆为张合旧部,袁尚忌惮张合对他们的影响力,本是不想动用他们参加。
只是,对面梁军七万之众,区区几千兵马,又如何能守得住,袁尚不得已之下,也只得将这些张合的旧部,也尽皆调往了城头。
而这几千号士卒,却因张合被逼叛逃,军心士气大受打击,个个都斗志低落。
袁尚扶剑立于城头,远望着军气浩荡,斗志昂扬的梁军阵势,再看看士气低落的己军,心中是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