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儿子和谋士的宽慰,袁绍激动的心情才稍稍平静些许,遂是撤下酒宴,商议邺城保卫战之事。
沮授却又进言道:“光靠我们手头的兵马还不够,授以为,主公当速派人往南皮和蓟城,召高公子和二公子率本部兵马,会师于邺城城下,集中我们所有的兵力,方能与陶贼决战于城下。”
袁绍连连点头,当即修书两封,派人星夜赶往南皮和蓟城。
这场军议,一直商量到深夜时分,方才散去。
袁尚告退,归往自己府院,审配则跟随在了身后,显然有话要说。
袁尚心领神会,前脚一进门,后脚便将左右屏退,问道:“此间已无外人,正南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
审配环视一眼左右,压低声音道:“配观高干和袁熙二人,拥兵自重,各怀鬼胎,当此危难之际,他们未必肯来救援,如无这两路兵马来援,能否守住邺城,还是个未知数,配以为,三公子还得早做打算才是。”
“那正南先生的意思是……”袁尚神色紧张起来。
审配便抬手遥指西面,“配以为,三公子当以向匈奴借兵为由,赶在邺城被围前出城,速速前往并州,收拾兵马,结好匈奴,坐观形势变化。”
“前往并州?”袁尚目露疑色。
“对,就是前往并州。”审配点头继续道:“介时若中原有变,陶贼有撤兵迹象,三公子便率可率并州之兵赶往邺城,不失为有功。倘若邺城有失,以并州山河之险,也足以让三公子割据自保,等时机成熟,便可挥师东出,重夺河北四州,这才是万全之策。”
袁尚恍然大悟,不由站起身来,负手踱步,显然已被说动心。
沉吟片刻,他却又犹豫道:“可我若是一走,岂非掷父帅于孤城而不顾,父帅对我如此信任,我这么做,实在是于心不忍啊。”
面对袁尚的犹豫,审配却正色道:“以眼下的形势,邺城本已不足守御,主公最明智的选择,应该是让城别走,退保幽州。只是主公好面子,必不肯弃了邺城,这是要陷自己,陷整个袁家于危境之吕。三公子这么做,乃是为了袁家保存复起的种子,实际上为了主公好,这才是真正的大孝。”
一番话,一句“大孝”,终于说动了袁尚,让他再没有心理包袱。
当下袁尚再无犹豫,次日一早便去见袁绍,慷慨请求亲往并州,结好匈奴,借匈奴之兵前来救邺城。
审配和逢纪等谋士,又从旁一鼓动,袁绍便毫无疑心,欣然应允。
为了保护袁尚,袁绍还将七千精兵拨于袁尚,命大将颜良跟随他一起前往并州,还带了数以百万计的金银布匹,前去结好匈奴。
袁尚又以无谋士为借口,把审配和逢纪两员河北谋士,也一并带走。
因田丰精通匈奴语,早年又曾为袁绍出使过南匈奴,故袁尚以戴罪立功为名,求袁绍将之从狱中放出,也一并带往并州。
唯有沮授,却执意要留下来助袁绍守邺城,袁尚无可奈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