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了想,道,“好歹相识一场,贺兰小姐若信得过我,我这有种药,你抹在器物尖锐处,若遇袭击,用抹了药器物在对方身上一划,用不着出血,瞬间对方便会觉得浑身无力,直至陷入沉睡,非两个时辰不会苏醒。”
贺兰瓷愣了一愣,不太敢相信对方这么好心:“……为什么?”
她问得没头没尾,但双方都是聪明人。
陆无忧眉梢轻挑,桃花眸盛极,笑得有一股子妖里妖气:“当然是——为了看你此刻难以置信。”
“……”
贺兰瓷也不明白,为什么别人眼中翩翩公子陆无忧,到她面前就这样一副欠揍模样,多装一装又不会如何。
不过想了想,自己在他面前脾气大抵也是不好。
总之最后不管真假,贺兰瓷还是收下了。
她以前听姚千雪说传闻夜半五更鬼市上会有此类药物,虽有心想要防身,但一个官家小姐无论如何也弄不到这种东西。
继而又难免觉得陆无忧越发危险,还是尽量不要与此人为敌——她下次争取对他态度好一点。
车队直至酉时三刻方到长雍猎苑,停驻在特地修建长雍行宫外。
日渐西落,放眼望去整个长雍行宫如巨兽蛰伏在一望无际草原中,隐约可见清泉碧湖,树丛丰郁,徐徐凉风送来扑面清新草木芬芳。
纵然贺兰瓷是被逼无奈而来,也有一时失神——自从回了上京,知道自己脸容易惹事,她就绝少再出城踏青了,于是平日里连看看青山绿水也成了奢想。
这倒说不定还要谢谢二皇子。
晚上住进女眷内苑,洗漱过换了寝衣,贺兰瓷累得几乎倒头就睡,但又不敢睡得太沉,毕竟周围都是陌生人,连霜枝都不在她身边。
她枕头下甚至还放了一只防身铁簪。
所幸第一晚平安度过,只是贺兰瓷醒来时不免就有些精神不济。
她绾好发,睡眼惺忪出去时,听见住隔壁黑衣少女——她现在已经知道她是益州都指挥使次女楚澜——惊讶道:“你怎么没穿骑装?”
贺兰瓷转头,一怔:“……嗯?”
楚澜看着眼前白衣少女美得不像话脸,也跟着怔了怔,才扭头道:“呃……你、你要是没带,我可以借你一身……你跟我身量相当,比我略瘦些,应当能穿得下。”
贺兰瓷坦然道:“多谢好意,不过我不会骑马。”
“那你来这……”到底是干嘛?
贺兰瓷无奈道:“都跟你说了皇命难违。”
两人一出门,就看见好几个携兵刃束长发武将小姐穿一身利落骑装,同随行年轻武将和世家子一道,顺着行宫门口栈道,直奔猎苑马场。
长雍猎苑狩猎第一日往往会先在校场办一些如赛马,套马,骑射等比试,权当是热身,诸位命妇和女眷也会前去观瞻,后面两日才会入围内狩猎。
此刻,校场内,年轻世家子们正在遛马闲聊。
“听说了吗?御史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