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光凭脸都能赢个探花郎。
“霁安，我可太羡慕你了……”
“我们当中若有人能得贺兰小姐青眼，那非你莫属啊……”
陆无忧拂去身上落花，笑道：“这话说得，可真是折煞在下了。”
虽然贺兰谨是很喜欢他文章，但今日真正相看却并不是他，因而陆无忧也完全没放在心上。
他耳力远胜常人，此刻犹能听见房间内贺兰谨对林章旁敲侧击提问，不由又勾了几分唇角，陆无忧漫不经心抬眸时，恰见少女雪色裙裾一闪而过。
正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锣打鼓声响。
众人，包括贺兰府上门子家仆都是一怔，随后甚至还有噼里啪啦似是鞭炮声音。
“林老爷！林老爷在此吗？”
后面哗啦啦还跟着一大群人。
门房愣道：“这是贺兰府上，哪来林老爷？你是走错门了吧！”
“我刚从会馆过来，是说林老爷往这来了啊！我是送金花帖子！林老爷高中了！会试第十五名！”
贺兰瓷和贺兰简对视一眼，反应过来：“应是林公子。”
她觉得林章不会来也是因为，这日子绝大多数士子都老老实实在家或者客栈要么会馆，紧张无比地等着会试成绩，没几个心大会出门做客。
贺兰简从震惊中回神：“他还跟我说他觉得自己答得不行……”
贺兰瓷很不客气：“人家跟你谦虚罢了。”
“岂有此理，我这就去找他算账！”
不过林章高中也是意料中，他八股文写得极好，文章除了过于平和方正，并没什么问题，又兼今年会试主考徐阁老本就是个谦和中正人，会点他文章也属正常。
贺兰简还没进去，林章已经闻声急匆匆从书房里走出来了。
十年寒窗苦，等便是此时。
贺兰瓷很能理解。
他步履匆忙地从她面前走过，在看见她时，出现了片刻慌乱，脸红得更胜以往。
不过很快，林章便低着头，拱了拱手，擦身而过，直奔门口，眉眼间都是抑制不住喜色。
殿试不会筛人，他两榜进士出身已是稳了。
其余三名士子也跟过去，连声祝贺，至于是否语带酸涩就冷暖自知了。
陆无忧走在最后，步履平缓，脸上神色依旧看不出喜怒来。
贺兰瓷心知他绝对不像表面这么平静。
报录人都说到第十五名了，前面只有十四个名额，如果再没有，那他大概率是落第了。
经纶满腹，才华横溢，最后还是落榜也不是没有，譬如文章不得主考所喜，也因此很多考生往往会迎合当年主考喜好，陆无忧文章向来锋芒毕露，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她这会倒是心有几分同情。
然后便见陆无忧路过她身侧时，微微扬起唇角，对她道了声：“恭喜。”
贺兰瓷：“……？”
陆无忧眼神一瞟门外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