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的眼眸微微弯下来道:“你这样看着我笑,我会觉得你现在对我有什么想法。”
以往这时候贺兰瓷肯定会恼羞成怒。
他还……挺喜欢看她那时候的样子,所以才会不厌其烦、没完没了地逗她。
贺兰瓷也确实羞了一瞬,这也没办法,这是她从出生到现在,这么多年下来,养成的本能。
然而先前那么多反反复复的思考,也并不是在徒劳无功的打转。
于是,她只是静默了瞬间,在心里小声鼓劲,然后坦然地点了一下头道:“有的。”
陆无忧愣了愣,有些意外,但随后笑道:“什么想法?”
贺兰瓷垂着脑袋,最近发生的一切一幕幕在她脑海里过,不管是守城时望着远方大帐的陆无忧,还是去刺杀后重伤面色苍白的陆无忧,甚至于眼前这个,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仍旧含着笑,带点不正经,很放松的陆无忧,她又抬起眸子看他。
陆无忧被她这种专注而试探的眼神看得心痒痒的,几乎想再贴近一些,去嗅她身上的气息,去在她身上落下亲吻,可又很想知道她想说什么,便还是耐心等着。
好像自己这辈子,最大的耐心,和最差的耐心,都栽在她身上了。
官宅院子中间还种了一颗大树,他们来时一直是光秃秃地支棱着树杈,看起来四仰八叉,如今是真的开春了,嫩枝嫩叶抽芽生长,盈盈一片青葱的翠绿。
贺兰瓷的手指尖在袖子下微微屈伸,反复几次,道:“我觉得我想做的,和你想对我做的,是一样的。”
笑意在陆无忧唇边漾开,他道:“好狡猾的说法,还有呢?”
贺兰瓷些微不满道:“哪里狡猾了,难道你要我直接说……”
陆无忧道:“有什么不可以?我每次不都是很直接。”
贺兰瓷看他的时候已经带上点瞪意:“我又不是你!”
陆无忧莞尔道:“你不是已经逐渐坦诚起来了,再迈出来一步便是了,也不是很困难……我可以给你举个例子。”他在她耳边,气息如叹,音色低回婉转,“比如我现在,就很想要你,从外到里,仔仔细细,一遍又一遍。”
贺兰瓷:“……!”
陆无忧抽了点身,似乎还认真地看着她,建议道:“差不多就是这样,你可以学一学。”
贺兰瓷:“……”
/她怎么有种,自己道高一尺,陆无忧会魔高一丈的错觉。
他是没有上限的吗?
贺兰瓷张了张嘴,半晌,突然道:“可是你的伤……”
陆无忧随口道:“不碍事。”
贺兰瓷道:“不行!未灵说虽然你恢复的快,但要完全无恙,还要养一段时间,而且……不能再崩开了。”她似乎格外紧张。
陆无忧用指节抵着鼻尖,思忖着,微微一笑道:“那你可以,自己动。”
贺兰瓷:“……?”
陆无忧补充道:“坐上来,别碰到我伤口不就行了。另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