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路,路况比来时要好,但他却变得更加焦躁没耐心。
明明是黄灯了,沈镌白还是愣愣地往前开,跳到红灯刺眼醒目,他好像才恍然回过神来,猛地踩下刹车,在白线前停下。
岑虞的身体随着惯性往前冲了冲,又被安全带拉了回来。
“你慢一点啊。”她攥着安全带,小声地说。
“”沈镌白脸上的表情不算太好,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没有应她的话。
两分钟的红灯变得格外漫长。
岑虞也拿不准他是不是在生她的气了,看起来是的。
“什么时候变严重的?”沈镌白终于开了腔。
“”
岑虞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指甲盖,透明粉嫩,像是考试考砸了瞒着家长的小学生,最后被家长发现以后,只能老老实实地交代。
“一直都在变严重。”
她的眼睛状态这两年变得越来越差。
只不过是最近严重的程度,被他看出来了
沈镌白扭头凝着她,眼眸沉沉,“为什么不告诉我。”
“”岑虞拇指抠着食指的指甲,发出细微的声响。
良久,她才闷出一句,“我怕你担心。”
告诉他又有什么用,她的眼睛又不会因此好起来。
既然她迟早就是要瞎的,这个过程还是不要让沈镌白知道好了,省得他跟自己经历一样的担惊受怕和难受。
就像是获了死刑的犯人,不告诉他死亡的时间比告诉他某时某刻确定的死亡时间,要来得更加难捱。
“”沈镌白很快明白了她话里没说的意思。
是啊,告诉他又有什么用,他又不能代替她受罪。
他垂下眼睫,情绪低落了下来,一声不吭。
岑虞扭过头,盯着他的侧脸,单薄的眼皮上,那一颗孤零零的小痣显眼。
明明是她眼睛不好,结果好像他比她还要难过似的。
岑虞张了张嘴,语气故作轻松地安慰他,“没事,只是视野变小了,我还没瞎呢。”
“你不会瞎的。”沈镌白出声打断。
他的语调急促,像极了逃避现实的孩子。
过完年以后,岑虞停掉了大部分的工作,因为眼睛的情况已经影响到了她正常的生活。
看东西的范围越来越局限,就连在家里,她也常常撞着床角或者茶几,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更别说是去到不熟悉的地方。
沈镌白不放心,班也不去上了,就在家天天陪着她。
岑虞不是很赞成,不想他的生活完全被她影响,他也该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她坚持了很久,才把他重新赶回去上班。
然而因为她的一次烫伤,沈镌白彻底不信任她了。
某一天,岑虞一个人在家,去餐厅岛台倒水喝,阿姨把刚烧好的水壶摆在茶杯不远处,然后人就走开了。
岑虞拿杯子的时候,看不见旁边,没有注意到多出来的水壶,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