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有人推开门,探了个脑袋进来。
“爸,我可以进来了吗?”女孩的声音清脆好听。
岑虞抱着沈镌白的动作一顿,吸了吸鼻子,直接拿他昂贵的衬衫擦了擦眼泪,抬起头朝声音的方向看去。
女孩二十出头的年纪,长相很漂亮,五官精致,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眼,顾盼神飞,看到病房里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神情里带上了些尴尬和促狭。
“眠、眠眠?”岑虞眨了眨眼睛,听出了她声音里的熟悉感。
岑眠笑起来,从病房外走进来,“妈妈。”
岑虞刚刚止住的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高兴的心情难以言表,看到了她宝贝的孩子长大成人的样子。
岑眠看了一眼沈镌白,就急着告起了状,“我悄悄从美国回来,本来还想给你一个惊喜,结果爸爸他非不让我在病房待着,说你第一眼见到的人得是他。”
小姑娘不满地‘嗤’了一声。
闻言,岑虞面色一滞,余光瞟向沈镌白。
沈镌白没搭女儿的腔,拿起床头柜的苹果和小刀,慢条斯理地削皮,然后切成一小块一小块。
岑虞和岑眠坐在床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眠眠长大了,真漂亮啊。”岑虞细细端详着她。
岑眠也盯着她的妈妈看,而后摇摇头,特别认真地说:“你才漂亮呢。”
虽然岑虞失明了许多年,但沈镌白把她照顾得很好,像是待在玻璃花房里的红玫瑰,永生不败,岁月似乎绕过了她,没有留下一点的痕迹。
两个人坐在一起,不像是母女,倒像是姐妹。
只是美的不那么一样。
岑虞的美,是那种不管到什么年纪,都依然张扬热烈的美,宛若人间富贵花。
而岑眠的长相里,有一半像了沈镌白,天然多了几分女性少有的英气,别具一番风味。
晚上出院的时候,岑眠就匆忙离开了,这次回国,她是见缝插针地赶回来的,就为了让岑虞眼睛恢复时,能够看到她。
和女儿告别的时候,岑虞想起什么,问道:“你以前的同学程卓一现在是眼科的医生,你要不要去和人打个招呼?”
岑虞也是入院治疗的时候才知道,程卓一是刘主任带的研究生,年纪轻轻就在学术上有了很多的成就,据说视网膜色素变性的治疗突破,就是他跟着刘主任一起研究出来的。
闻言,岑眠愣了愣,低下头躲开了她的视线,小声嘟囔道:“不用了吧,我和他也不熟,他后来跳了那么多级,早就和我不是同学了。”
再说人家现在是天之骄子,医学天才,而她不过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离开了家族的荫蔽,就什么也不是。
岑虞见她不愿意,也没多说,只以为是长大以后,小孩之间同学情谊淡了也正常。
和眠眠分开,他们走在停车场的路上,沈镌白习惯性的一直牵住她的手,多年形成的习惯,走到哪里都要牵着,好像不牵着,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