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默片刻,
她敛下眸子,反问道:“捕风捉影的事情你也信?”语气冷静而平淡。
“”
听到岑虞否定的回答,沈镌白的心情复杂,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更觉得苦涩。
他凉凉的轻呵,好像是自嘲地说:“是啊,我想信。”
“”
“没什么事我挂了。”
沈镌白从嗓子眼里‘嗯’了一声。
两个人的对话疏离而淡漠,讲不到一分钟就挂了电话。
“为什么不告诉他?”耳畔突然响起一道轻飘飘的男声。
岑虞还没来得及梳理自己的情绪就被吓了一跳,她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陆淮予穿着干净整洁的白大褂,双手插在两侧的兜里,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金丝细边眼镜,一副斯文儒雅模样。
站在人群里,时不时的惹人侧目。
“你什么时候来的。”岑虞压低了帽檐,把口罩又往上扯了扯,小声不满地嘟囔。
“就站你旁边看不到?”
“看不到。”岑虞闷闷地说。
“”陆淮予皱起眉,深深地看她一眼,视网膜色素性变的其中之一症状就是视野逐渐缩小。
“刘主任怎么讲?”他问。
刘主任是全国数一数二的眼科大夫,口碑很好,很多患者医生都会说,在其他地方治不了就来找她。
“还是那样。”
时好时坏。
因为她最近忙工作过于劳累,右眼状况变坏,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去慢慢调整。
也许能好,也许就一直这样了,更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看不见了。
但她不敢赌,不敢拿她可能本来就不多的时间去浪费。
岑虞敛下眸子,脸上的表情兴致缺缺,好像并不想就这件事情多谈。
“……”陆淮予识趣的没再多问,只是将话题一转,又扯回到之前的问题,“刚才为什么不和沈镌白说眠眠的事。”
“”
岑虞把手里的病例折叠放进包里,“我没有时间去处理这些了。”
没有精力去想她和沈镌白的关系到底要怎么样,至少不是现在,她有更急切的事情要去做。
她很想在来得及之前,留下些什么。
每一部作品,也许都是她的最后一部。
她现在只想要把接下来的那部电影拍好。
两人之间有半晌的沉默。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岑虞突然侧过头问他,“没有为眠眠考虑,没有当好一个妈妈。”
而是更多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追求她想要的东西。
“”陆淮予掀起眼皮,漆黑的眸子凝着她。
倏地,他轻轻嗤笑,“自己给自己上价值,累不累。”
他从来不认为,当女人成为了母亲,就应该怎么样,不应该怎么样。
每个人都必须先成为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