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让自己声音友善,“请问能麻烦你送我去一趟车库吗?”
她对着黑暗里身形挺拔高大的轮廓解释:“我有夜盲症,晚上看不见东西。”
“”
男人单薄的眼皮低垂,没有讲话,好像是在审视她。
长久的沉默让岑虞有些拿不准主意,以为对方是不愿意。
就在她准备开口说抱歉的时候,男人淡淡‘嗯’了一声,语调冷淡,听不出情绪。
闻言,岑虞松了口气,摸黑从椅子上站起来。
男人在她起来的时候,适时地将座椅向后推,不至于碰撞到她。
“你的手机能打手电筒吗?”
有光源的话,她勉强能看见一点点路。
男人摸了摸两边西服裤袋,刚才准备上台的时候,手机被他留在了桌上,估计这会儿被助理收着。
“我手机不在。”
“需要我扶你吗?”他问。
男人的嗓音意外的好听,清朗沉沉,吐字干净。
字正腔圆里,透着对陌生人的疏离客气。
岑虞凝着沉沉的夜色,有些出神,许久才客气地回了声‘谢谢’。
她的手虚晃着向外伸,在黑暗里试探,好像是真的什么也看不见。
男人微不可见地蹙眉,精准地扣住她的手腕。
肌肤触碰间,岑虞感受到他指腹上的薄茧,温热而粗糙。
她愣了一瞬,没来及反应,男人已经将她的手搭在他的小臂上,隔着衬衫西服。
边界感短暂地打破,迅速地恢复。
从会场到地下车库的距离不算远。
只是会场还没有来电,不能搭电梯,他们绕远路走的楼梯。
男人的话很少,偶尔出声也是一个词一个词的往外蹦。
“台阶。”他提醒。
岑虞小心翼翼地迈步,低着头,脚下是一片黑暗,好像随时会一脚踏空。
她不自觉地攥紧了男人的手腕,熨烫整洁的西服被攥出了褶子。
鲜少有人走的楼梯,只有高跟鞋和皮鞋踩在台阶上的声音。
冰冷,带有回响。
越往下,越感觉到空气里的湿润。
雨水顺着天窗缝隙泄漏进来,打湿了大理石的地面。
只能用来走红毯的昂贵高跟鞋,在湿滑的地板上打了个踉跄。
岑虞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往前栽。
男人先她一步,走在前面,眼疾手快地伸出另一只胳膊,将她拦腰截祝
失重的感觉让人心悸,岑虞下意识伸手去抓他。
脚踩的台阶湿漉漉,动一下都是滑的,她依靠着对方勉强站稳。
肢体接触间,她恍惚走神,发现男人的身形很高,她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依然只到他的下巴。
岑虞抬起头来的时候,脑袋不小心还碰到他一下。
她慌张地想要道歉。
‘啪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