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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旁边的盥洗房屋顶冒出热气。
岑虞站在花洒下面,任由热水兜头浇下,烫的脸发红。
经过长途的跋涉,她将近两天没怎么休息,也没好好倒时差。
温热舒适的水洗去了她一身的疲惫风尘,又续上了一命。
除了盥洗房外,时不时的狗吠声提醒着她沈镌白的存在。
岑虞洗到一半,木制的栅栏门被人用力的敲击。
隔着门女人大声说着法语,好像是在催促,听声音是白天遇见的法国女人。
“”
岑虞皱起双眉,回了一句,“wait——”
露营地的条件简陋,盥洗房只有一个,每个人都得排队。
热水只提供五分钟,也是想通过这个方式来限制每个人洗澡的时间。
离岑虞开始洗澡,也才不过刚过了两分钟不到。
也不知道她的一句等一下,哪里触到了法国女人的神经,门外开始砰砰地踹门。
木制结构的小空间被震荡得微微晃动,屋顶堆积的雪簌簌往下落。
岑虞心底升起一股火,刚想问她有什么毛病,门外一道熟悉低沉的男声比她快了一步。
用她听不懂的法语。
音符之间有法语独特的小舌音,携着天然自带的暧昧与磁性。
竟然格外的好听。
沈家对于后代的培养一直很上心,各国语言都会请老师专门来教。
像沈镌白这样平时不着调的,也培养的像模像样,不知道费了沈老爷子多少心。
随着他的出声,敲门的动作随即停下,法国女人娇笑着不知道说了什么。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法语交流。
语气里透着法语语种特有的浪漫情调。
岑虞忍不住走了神,热水流进眼眶里,有轻微的刺痛。
直到他们聊着聊着。
法国女人的语调越来越快,甚至是激动。
沈镌白依然是清清淡淡,即使听不懂,也能感受到他一贯傲慢不驯的态度。
最后法国女人气的爆出一句英文俚语脏话。
只有这个词,岑虞听懂了。
法国女人迈着生气的脚步离开,外面再听不到一点声音。
“”
热水逐渐变凉。
岑虞匆匆忙忙地冲掉头发上的洗发水,结束了冲澡。
等她推开栅栏门时,却被旁边一声不吭的黑影吓了一跳。
沈镌白就那么靠在盥洗房的木墙上,双手随意地插在防风服侧边的口袋,单薄的眼皮低垂,瞳仁里的情绪半明半昧,看不清在想些什么。
察觉到她出来,他漫不经心地站直身子,挺拔修长的个子挡住了吊灯的光线。
岑虞不自觉眯了眯眼睛,没想到他还在这里。
“洗好了?”
“”
许是身处异国他乡,两个来自同一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