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拖着走。
翻涌的海浪四溅,却一滴水也没有沾到他们。
玻璃桥在阳光的折射下,发出五彩斑斓的颜色。
他们没有任何阻碍的,通过了所有人想尽办法都无法进入的空气墙。
博物馆是一个见方的巨大三层建筑,有繁复的石雕纹路,两边是修剪整齐的葱郁园林,正门有一个漂亮的小喷泉,水流声淅淅沥沥。
一旁园林的灌木丛里突然蹿出了一条金毛犬。
汪汪汪地朝他们飞奔而来。
沈镌白皱起眉,好像是出于身体本能的反应,扯过女人的胳膊,挡在了她的前面。
他觉得奇怪,明明上午在城市中心的枪战里,有人浑身是血倒在地上,求他给一个血包,他都没有给。
金毛犬体型庞大,跑到他的脚边,竟然乖乖地蹲好,伸出了舌头,好像是对他摇尾乞怜。
“刻刻,你在这里啊。”女人的嗓音更加温柔,弯下腰,轻轻拍了拍金毛犬的脑袋。
金毛犬看上去很高兴,肩膀耸动,汪汪了两声回应。
“它是你的狗?”沈镌白问。
他的眼皮微垂,凝着和金毛犬玩得很开心的女人。
“它也是你的狗。”女人抬起头看他。
“”
沈镌白:“我不记得了。”
印象里,他应该不是喜欢狗的人。
“你刚叫它什么?”
“刻刻。”
沈镌白皱了皱眉,真是念起来不是很好听的名字。
“什么克?”他问。
“镌刻的刻。”
闻言,沈镌白一愣,对上女人的视线,平静无澜,仿佛大海一样将他裹挟进去。
镌刻的刻。
真是巧,他的名字里也有一个‘镌’。
女人走到巨大建筑的门前。
两扇厚重的木门紧闭,名字叫刻刻的狗紧跟着。
她的手按在雕花的门扶手上,拍了拍刻刻的脑袋,“你不可以进去哦,那时候还没有你呢。”
女人将刻刻挡在门外,推开木门,门里露出一条小缝。
缝隙里,有晃得刺眼的白光倾泻出来。
“要进去看看吗?”女人回过头看他,强光映在她的脸上,让她的皮肤白到几乎透明,好像随时就要消失。
沈镌白的呼吸一窒,即使不知道建筑里有什么,性格里的戒备、怀疑与冷漠本该将他阻止在门外。
他凝望着女人,鬼使神差的,跟着她一道进入了光里。
“哥哥,这道题没有答案。”小姑娘的声音软糯,拖着长长的尾音。
沈镌白趴在茶几上,感觉到有一双小手在轻轻推着他的肩膀,把他推醒了。
他皱了皱眉,抬起头来,眼神迷茫而倦怠,环顾着四周。
客厅里,电视上正在播着《还珠格格》,偌大的落地窗,有阳光晒了进来,窗外蝉声鸣鸣,是炎热吵闹的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