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文员走人,但一直以来的忽视已经足够让格里先生了解到市政厅的态度。
最重要的是……即时把他们这批高级文员和文官一样闲置,市政厅的运作也没出过什么大问题——不,不仅仅是没出过问题,甚至还显得比巴特莱斯家的时代更加快速和有效。
一周的时间内统筹成立数家公营企业,管理层和工人尽数到位;又一周的时间,公营企业的产品便能上市流通,连自家的女管家都去买了个带桌面的铁炉子放在厨房里代替旧灶台……这种效率放在巴特莱斯家的时代,是不可想象的。
光是讨论确定这些公营企业的经营范围会不会影响到哪一家贵族的生意,就起码能扯皮好几年。
格里先生还渐渐注意到,他上下班和出门访友时,能看到街上的路面越来越干净、整洁,原来那些随处可见的垃圾堆全不见了。
街面上多出来许多用齐腰高的矮墙围起来的垃圾集中站点,乃至是私密性不错的公共厕所……
不管格里先生愿不愿意承认,他都只能憋屈地接受现实:现在的因纳得立,已经不需要文官,更不需要他们这些高级文员了。
格里先生可没有那种“创业失败就只能回家继承千亿家产”的开挂人生,丢掉市政厅的工作,他就只能辞掉管家和仆人、退掉格兰瑟街区的房子,带着妻子灰溜溜地回老家纽因镇。
那绝对会是场灾难。
格里先生正胡思乱想,忽然听到敲门声。
“威尔,去开门!”
心浮气躁的格里先生喊了声管家。
“好的,先生。”女管家威尔匆匆从隔壁的房间里出来,往客厅方向看了眼,整理了下头发,挺直腰背过去开门。
亡灵在外面制造的动静女管家威尔也开窗看到了,不过她并不担心那些亡灵会上门——这些亡灵偶尔也会跑到格兰瑟街区来闲逛,不过并没骚扰过这里的住户。
拧开门锁把门拉开,威尔女士不由一愣。
站在门外的,是一位戴着圆顶礼帽、拎着手杖,厚羊绒披风下穿着体面正装的绅士。
“夜安……?”威尔女士下意识微微躬身行礼,但仔细打量了下,她发现这位绅士似乎不太像是格里先生的友人,面现疑惑之色。
光是那件厚羊绒披风就起码能顶得上格里先生半年的收入,格里先生的交际圈里可没有这样的人。
格里太太倒是可能认识他,但那个交际圈里的人怎么可能主动来访格里家呢?
“夜安,女士。”
来客颔首回礼,一举一动都让威尔太太仿佛看见了随格里太太进入上流交际场时那些有着高贵气质的迷人绅士。
“我原本在友人家的别墅借住。”来客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入夜后,我独自到湖边散步,不知不觉走得远了点儿……”
威尔女士“啊”了一声,道:“您友人的别墅是在第五街吗?”
“好像是的。”来客道,“我出来的时候,路边有许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