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
萨皮尔敲了几下其中一位住户的门,脸色憔悴的女主人打开门,萨皮尔摘下帽子点了下头,挤进门内。
反手将门关上,萨皮尔便关切地道:“丽莎,乔伊的情况怎么样了?”
女主人丽莎低下头,双手捂住脸,疲惫地轻微摇头。
萨皮尔越过女主人丽莎,熟门熟路地走到里面的房间,深呼吸了下,将门推开。
大白天里便拉着窗帘的屋内光线十分昏暗,但静静地躺在床上的男主人乔伊,即使是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也能看出脸色十分苍白。
萨皮尔快走几步到乔伊床前,弯下腰,心疼地摸了下哥哥的脸颊。
屋子里并不冷,烧着煤油的暖炉提供了充分的热量,可萨皮尔的哥哥乔伊却依然冰冰凉凉,要不是仍能感觉到他的呼吸、看到他睁开的眼睛,触摸上去便会让人感觉仿佛是在抚摸尸体一般。
不仅体温极低,乔伊的反应也十分迟缓,萨皮尔进屋有好一会儿了,这个虚弱地躺在床上的男人才艰难地将视线集焦到弟弟身上,嘴唇抖了抖,却没有力气发出声音。
萨皮尔的心简直要碎了,这事儿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他的哥哥乔伊十天前还正常地去上班,某天夜里回来后对妻子丽莎说了句他感觉很累很冷,在床上睡了一夜,之后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轻手轻脚退出房间,萨皮尔再次做了个深呼吸,下定了决心,对丽莎道:“收拾下东西吧,丽莎,我们去因纳得立,那里的教会也许有办法救乔伊。”
“摩西港的教会都束手无策,去因纳得立有什么用呢?”丽莎灰心地道。
这十天来,他们想了许多办法拯救乔伊,丽莎卖掉了自己的金首饰买来炼金药水,又去教会求了圣水,可都无法让乔伊恢复活力。
在丽莎的哭诉恳求下,摩西港的金币教会牧师对她说了实话,乔伊很可能是碰触了不可碰触之物、又或是看了不该看的神秘学书籍,遭遇了让他们也颇感棘手的未知诅咒——隐秘教派多如繁星,光是分辨乔伊究竟是牵涉了哪个隐秘教派都十分麻烦,更何况是为他驱逐诅咒呢?
若非看待丽莎这个妻子都没有被感染的份上、教会判断乔伊的诅咒不会人传人,那么乔伊根本不可能在家里安安静静地等死,早就被教会的人带走了。
“我不敢肯定,不过……既然因纳得立的教会可以在亡灵的帮助下解决掉所有的奇诡事件,那么也许它们也能救乔伊呢?”萨皮尔犹豫了下,决定说实话。
丽莎吓了一跳:“你在说什么,萨皮尔,什么亡灵?”
萨皮尔当即把维奥船运的船员水手们在酒吧里吹的牛皮复述了一遍,极力劝道:“反正我们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丽莎,那些塔兰坦来的亡灵既然和别的黑魔法师召唤的亡灵仆人那么不一样,甚至懂得绘画、懂得为因纳得立带回失落的英灵,那么也许它们真的有办法救乔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