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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的抬手,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被抽出来了,短短的一瞬间,弗罗斯特生机全无,无法抵抗。
“真是肮脏的灵魂。”陆离回到座位上,把玩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小瓷瓶。
时间在这一刻恢复正常,所有人死死盯着那个来回翻滚的小瓷瓶,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你干了什么?”抱着自行车头盔的校董惊呼。
“昂热校长!难道你要看着他把我们全杀掉吗?”最年轻的女校董有些惊恐,“还是说你也是同谋?”
校董们都在恐惧,他们都是血统优秀的混血种,但是在这个年轻人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他出手的那一刹,时间仿佛停止,可怕的压力堆积在心头,甚至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他们都不明白,弗罗斯特是如何在瞬息间失去生命的。
就算是一击毙命,混血种的肌肉神经都会残存跳动,可弗罗斯特就像一只被踩成泥的虫子。
就是伊丽莎白·洛朗的脸色也不好看,陆离敢光明正大杀掉弗罗斯特,那么杀掉任何人,包括她,都在这个范围之内,这是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
“我想,弗罗斯特先生并没有真正死去,对吗?”昂热深深吐了一口气。
“校长说得对,我又不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没必要人家冒犯了我,就杀他全家。”陆离打开瓷瓶的盖子。
“不过也很讨厌勾心斗角这种事,到此为止吧,我不想看到第二次。”
一缕青色的烟雾从瓷瓶中袅袅冒出,好像一个小型的熏炉,里面填满了沉香。
可青烟越来越多,最后竟然在空中汇聚出一个人形,正是已经死去的弗罗斯特·加图索。他苍老的身形虚幻,面如菜色,不知道在瓷瓶里遭遇了什么。
“弗罗斯特先生?”
“你还好吧?”
有人出声询问。
可弗罗斯特没有回答,只是木讷且机械地站在原地,就像一个尚未孕育出本能的幽灵。
“弗罗斯特先生,校董们正在问你呢。”陆离挥挥手,“说句话吧。”
“我很好。”弗罗斯特说,他面无表情,言不由衷。
校董们当然能看出这句是违心之言,因为这个虚幻的灵魂像个马戏团小丑一样正在后空翻,山羊胡来回飘动,俨然是个搞怪节目的现场。
可是没有人能笑得出来。
因为弗罗斯特只是个典型,这次会议中跳舞的仅仅是他,但每个人都可能遭受这种待遇。
换而言之,跳舞的也是他们。
“这就是被掌控的滋味,很不好受。”陆离摇摇头,扫视众人,“我们国家有句古话,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相信你们都不喜欢被掌控,凭什么要求掌控别人呢?很有意思?”
屋内噤若寒蝉。
“就凭你们的财富与地位?真是好笑啊,在绝对的武力面前,这些都不值一提。”他轻轻吹了一口气,弗罗斯特滑稽的表演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