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贴皇后思念家人,便特地留了两位小舅子在后宫,夫妻们带着小舅子一道用膳。
张鹤龄兄弟见了皇后也极有礼数,恭恭敬敬地叩拜,口称“娘娘”。
张皇后亲自上前搀扶起他们,心疼地说:“吾弟何须多礼,咱们姐弟仍像在家时一样,只管叫姐姐就是了。”
张家兄弟板着紧绷绷的两张小脸说:“不可,娘娘身属天子,弟弟们是臣,须得分个尊卑上下,不能像在家里似的不讲究。再说臣弟兄们是外戚,一举一动天下人都盯着,若行止跟市井里人那么粗俗,外面亿万黎民都要笑话我们的!”
这可是真的叫天下人笑话,不是比喻!
他们老师跟谢镇抚的关系特别好,说过几年他们办了大事,还能叫他们上锦衣卫连环事呢!他们要干出什么现眼的事,让人画到连环画里,或是写到戏里……
二张兄弟对了个眼神,神秘一笑,都把脊梁挺直了几分。
这俩人在张娘娘刚进宫时还俨然是两个小纨绔,眨眼间就成了少年英材,弘治天子看着又惊奇又欣慰,遂问道:“这可是你们那位崔先生教的?”
天子平常只觉得崔燮本份内敛,读书时擅思考,有教化天下寒士之志,却不知道他教学生的手腕如此高明。
早知两位内弟能让他教成这样,大朝之后真该留他下来问几句。
张鹤龄正容答道:“回圣上,臣兄弟这数月来的确都在翰林修撰崔先生身边读书,蒙他盯着练了几天的礼仪,才知道该如何应对君前。”
他们兄弟年纪还小,头发都没梳起来,就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看着可笑之外还有点可爱。
弘治天子微微一笑,对张皇后说:“卿家兄弟礼仪周全,尊师重道,宜该有赏赐。他们的先生善教导弟子,也合当赏。”
张皇后别无异议,只担心地问:“崔先生叫你们练习这么久的礼仪,可累着了?听母亲说,你们平常还跟着先生习武,还成日早起绕着院子跑,你们真愿意练这个么?若是嫌累,姐姐替你们说情去?”
张延龄年纪稍小,还不像他大哥那样稳得住,听闻姐姐不许他习武,急得真嚷嚷:“我们真不累,只不过是跑几圈,练了先生的呼吸功就一点儿都不累了!姐姐可别拦着不许先生教我们,崔先生人可好了!不光教我们吐纳养生的仙功,还特为我们请来了锦衣卫谢镇抚教我们真正的武功,我们好不容易才跟谢镇抚学了两天武,连一套太祖长拳还没练会哩!”
张鹤龄还端着个架子,拱手道:“娘娘疼爱臣弟,弟弟们铭感在心。不过崔先生教我等的都是有用的东西,弟弟们要为将来打算,不怕累。”
吐纳仙功?
宫里刚清出去一堆神仙佛子,皇后的弟弟就练起了仙功,这莫不是那些方士遗毒?弘治天子微微皱起眉头,细问他们那仙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