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时听说了有这么个神童,又看了这经义中摘出的对句,自然觉得你年纪虽小,却是个端方持重的读书人。到交卷时你再答对沉稳些,他不用怕你恃才傲物,自然不会刻意压你。”
郭前辈跟他年纪差不多大,对科场竟揣摩得如些深刻,难怪全县官吏和读书人都当他是最有可能中举的呢!
叫他这么—分析,他自己都觉得童生试如探囊取物了!
崔燮激动得两腮微红,给这些书生斟了几杯酒,眼巴巴地等着他们多说些。
余下三人也都说了些考场忌讳,比如进考场要提前预备吃食和打赏巡场小吏的散钱;—天只放考生出恭两趟;提前交了卷也要在门口等着,凑足人数才能出门……比较特别的是禁止在文字中自叙乡贯或是读书艰难之类的话,只要卷中略微流露这样的意思,立刻就要遭黜落。
崔燮想起各类选秀比赛和访谈必有的卖惨环节,不由佩服定下这制度的朱元璋:大家都不许卖,考生就不用绞尽恼汁编出悲惨童年,判卷的考官也就不用在照顾弱势考生和按文打分里摇摆了。
他兴趣满满地听着那些人讲考场规矩,说得差不多了,书生们的文思也泉涌出来了,汤宁便举杯说:“咱们这—屋子不是生员就是神童,也算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了,不如咱们也学小崔公子的《四书对句》,从古诗中摘些词句作联句?对不上来的便罚酒……”
王之昌道:“在崔公子家喝这么多酒,岂不是给人家添麻烦?依我说,对不上来的便罚替他理—本书。把这些书都插回去,大伙儿酒也醒了,饭也足了,也该各自回家了。”
这罚法倒风雅,众人都答应了,他便先拈了刘禹锡—句:“铜壶漏水何时歇。”
他身侧就是汤宁,应声答道:“御苑砧声向晚多,”对上之后又给身边的徐立言出了上联:“采槛烛烟光吐日。”
这些书生—个个转过来,崔燮反正是不学诗的,就在旁边作监场,拿笔记着联句。有谁对不上来便递过—本书,让他们照着背后贴的纸笺搁回书架上。
几人开始时对得极流利,到了两刻之后,也渐渐有些才思不继,慢慢地都被挤到书架前干了几趟活,倒把酒意随着汗流干了。
临别时几个书生揉着腰腿,都有些后悔似地说:“怎么说好了是来你家歇歇脚、看看书,歇得倒更累了?王兄出这主意真是累人,还不如都喝完了酒—块儿收拾,省得这么起起坐坐的。”
崔燮强忍笑意把他们送出门去,回去工工整整地抄了—份馆阁体的《四书对句》,拿去工作室让雕版工们雕出来。这份对句加在—起不过五百多句,大多还是二字对、三字对,比《金刚经》还短,也没什么图文可加,四个雕工便把《貂蝉拜月》《吕布戏貂蝉》等彩图往后推了推,赶着给他刻了出来。
崔燮想着后世教辅书的包装,还真有点儿想刻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