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娶了他心爱的女人。
期期抓紧了我的手,她从来善良天真,见到血腥就会慌张。虽然我早就告诉她这个婚不可能结成,但是她肯定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我安抚地对期期附耳说:“灭齐国的四国亡了三国,死了一国国君。厉琰他并没有参与对齐国的讨伐,他很爱你,你可以安心地跟着他。”
期期的声音有些颤,在人生嘈杂中我听不见她说什么,只觉得她把我的手攥得紧紧的,有些疼。
我的目光越过期期,和另一个人的目光对上。
他是个锦衣的公子,一双凤目似笑非笑,嘴唇微微勾起。眼睛颜色不似常人那般漆黑,而是晶莹剔透的琥珀颜色。我以为见过期期这样的美人之后我再不会觉得谁美了,可他仍然让我惊艳。那是修长健朗骄傲的美丽,和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优雅气息。
这是一种很容易让人着迷的气质,像迷雾中的灯火,我能猜想到只要他笑一笑就会有无数姑娘愿为他飞蛾扑火落入深渊。
看他的发型服饰,并不特别是哪一国的风格,倒像是常在各国游历。八个貌美的女婢站在他身后,也都是低眉敛目,对婚礼上这一出闹剧无动于衷。
见我看向他,他偏头微微一笑,温文尔雅的表象下,像猎人在打量他的猎物。
声息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厉琰对众宾客沉声道:“父王遇刺身亡,我定要为他找到幕后真凶。至于齐夫人姜氏,招致祸端乃不祥之人,拉下去赐死。”
这些年来期期名声并不好听,四国战乱因她而起,祸水之名甚嚣尘上。名义上赐死姜期期,他要给他的百姓他的大臣一个交待。
我对期期比口型:“没事的,他不会伤害你。”这次期期的声音很清楚,她问我:“那你呢?”
她泫然欲泣的一双杏眼盯着我,拉着我不肯放手。
我笑着松开她的手:“我们要在此分别了,期期。”
士兵正欲把我也拉下去时,有人出声:“且慢。”
我看着那个锦衣公子从人群中走出来,对厉琰行礼:“不知殿下可否卖在下一个面子,把这个婢女送与在下。”
厉琰扫我一眼,他爱的只是期期,我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存在罢了。于是他说:“屈屈一个婢女,姬二公子言重了。”
此言一出人群中便有些哗然。
姬二公子——姬玉,这样有名的人物也来了。
他原是现今周天子的第二位嫡子,五年前他母后兄长被废,天子改立新后,他便离开都城洛邑在诸侯间游历。姬玉事无定主反复无常,不接受任何一国的官职,来到哪一国便为哪一国出谋划策,谋划多半与战事有关。听闻他温文尔雅却言辞犀利,机辩过人,所出谋划没有不被采纳的,被采纳之后没有不奏效的。
这些年因姬玉而起的战火不知有多少,因他兴亡的国家不知几何。
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是为天下第一说客。
轿子有些颠簸,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停了下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