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全,这么简单的歌还连着学了三天,这二十多年的人生里竟然只会了这么一首歌。
或许也是,再没有人像他那般耐心细致,一个音一个音反反复复地纠正,不嫌弃我的愚笨。
子蔻看着我,放佛在等我那个“很久很久之前”的后续。我想了想,说道:“可能是在他之前,没有谁对我这么温柔,也没有谁夸我好。”
即便是我生母也不曾夸过我,她原是伶人,出身低微却也有些才艺,偏偏我是怎么教也不会的木头。她是乐观不拘的性子,倒也不会骂我只是常常笑话我。
日久天长,我回想起来她真的是很不错的人,也是爱我的。大约是第一次做母亲,也不太会知道如何做得好。不知道即便是迟钝如我,也希望被夸赞。
子蔻的眼睛亮了,也不知道是联想到了什么一脸憧憬:“啊,温柔,我也喜欢温柔的男子。他对你这么温柔,该是喜欢你吧!”
我忍不住笑起来,笑得有些大声。她撇着嘴看着我。我说道:“他是个温柔的人,对谁也都会温柔,并非我有什么特别。”
我有什么特别呢?
大概就是特别愚钝又怪异,一首歌学了整整三天,母亲死了都没有哭,却在终于学会了《桃夭》的时候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