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相信是我投毒的?”
“因为是您的亲儿子报案的,所以人们有些怀疑你。”
秦沐似乎觉得荒谬至极,他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泪,他转眼看向我:“所以叶夫人也相信是我投毒?你是替主审大人来劝我认罪的?”
我摇摇头:“并没有真凭实据,我谁也不信。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看到的情况,或许过不了多久主审大人就会用秦禹威胁你,秦大夫你有个心理准备。”
探视时间到了,狱卒来催我。我答应着准备离开,却听见秦大夫哑着嗓子问我道:“叶夫人,我这个父亲是不是……做得很失败。”
他四十岁的人了,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是红的,显出颓唐的老态来。
在最后的时候他惦着秦禹,秦禹对他来说还是非常重要的吧。
我点点头。
他拉着铁栏,头一次以恳求的声音对我说:“让秦禹来见我一面吧。”
我看了他一会儿,说:“我会跟秦禹说的。”
过了大约七八天后,秦沐认罪了,他被判处斩刑。
秦禹知道判决结果的时候整个人呆住了,然后抱着我的腰哭了一下午。他说怎么会这样,真的是父亲投的毒,他要被处斩了。
我拍着他的后背,安慰他道:“这不是你的错。秦禹,你做了正确的事情。”
他抹着眼泪问我:“我做的是对的吗?”
“对。”我说:“你很善良也很勇敢。”
那几天我基本都忙着安抚秦禹,带着他在暮云城里到处走走。宋长均也非常同情秦禹的遭遇,常常和我们一起。
自从瘟疫得到控制之后,他的出入自由再次被控制,昌义伯的家仆又紧紧地跟着他了。我问他为什么不在瘟疫的时候逃走,那时候昌义伯家对他的看管比较松懈。宋长均微笑着摇摇头,说他不能见死不救。
他这个人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太过温柔善良了,在不涉及修史的其他事情上甚至是软弱的。他即便拒绝吕姝也不能把话说得决绝,更做不来冷漠,这样吕姝怎么可能放下他。
宋长均想起什么,支开秦禹然后有些严肃地问我:“我们看起来会不会太过亲近了?”
“怎么了?”
“之前叶老板不让我叫你九九,这几天我听见仆人们议论我们,我觉得我们之间的交往似乎有些不妥。”
他终于意识到了。
我微微一笑,说道:“有么?可我只当你是哥哥,按我们齐国的风俗来说,这不算逾矩。”
“但是他们这样议论,有损你的名誉。”宋长均说道。
“夫君也没有说什么,他很相信我。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好了。开春我便要随夫君去行商,想来便不会有什么流言了。”
宋长均稍稍心安,笑着点点头,把秦禹叫回来了。
看样子他倒是从来没想过吕姝会怎么想怎么做,这位兄长年有二十四了,竟未理解过爱人和被爱的心思,也是令人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