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割麦子还要快。
你割麦子是一茬茬,这火器杀人那是一片片的。
“这个城内,哪户人家最富?”
青年和尚将加特林放下,抬头问道。
一众差役心肝乱颤,无人敢率先回答。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胆子大的青年上前一步。
“佛爷,咱们这城里最有钱的,定然是何大户家。他家中世代都有人当官,便是这一代,都有四五个人在各处做官。他们家在城外有良田万亩,佃户数百人,城内的勾栏、赌场、油坊、布坊有三分之一都是他们家的,听闻在永安州和省城也有产业。”
这些差役实则消息灵通的很,当即如倒豆子一般的把知道的消息都说了出来。
“何家风评如何?”
青年和尚点了点头,倒是一头肥羊,还是肥到不能肥的那种。
“何家人平日里遇到灾荒之年,多有施粥赈济之举,每逢水患旱灾,也会带头捐款。如今的何家老爷,人称何大善人。”那差役想了想,开口说道。
“如此说来,倒还是积善人家。”
和尚抬头看向这个差役,颇有些意外。
“若说用盘剥得来的钱做善事,那他们家的确称得上是积善人家了。那些富户,家中有田地千亩以上者,无论如何做善事,那背地里也难逃肮脏和血腥。”
这个差役低着头,口中回答道。
青年和尚十分意外,目光在这差役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这人年纪看上去并不是很大,但胆子不小,且说话有条理,逻辑清晰,还有一些远超普通人的见识,放在一个县城中,也算是个人才了。
“你这人倒是有意思,怎地?你与那何家有仇?”青年和尚开口反问道。
“无仇无怨,只是刚刚听佛爷说要分田,小人这才想着真心投靠。”那差役抬起头来,其年岁约莫二十四五左右,面容倒是颇为白净,若非穿着一身差役的服饰,倒颇有些像儒生。
他一把跪在地上,大声的开口说道。
“你可知,我这分田的后果?你莫非要舍弃这大好的日子,与我一同做了这反贼?”和尚轻轻的抚摸着加特林,开口说道。
便是花生和尚都知道,这种杀富分田的行为,是的的确确的反贼行为,是犯下了与那太平天国做着同样事情的大逆不道的罪行。
“若是您口中的大好日子指的是这个,那小人还真的愿意做……做这反贼了。”
那差役伸手指着那些被舔的干净的饭碗,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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