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十人了,这一刻他再也不是那副孤冷的样子,目光彷徨而无助,甚至透『露』着些许懵懂。
章鹤书见他这副模样,语气微缓了些,“封原的忙你不想帮便不帮了,岑雪明你也不必再找,回到陵川,你如不想留在东安,可以去柏杨山继续督工,若是不想督工了,写封奏请回京,官应该不会勉强你,总之,脂溪矿山你不要去了。”
“为何不去脂溪矿山?”章庭为官这么多,嗅觉还是敏锐的,他安静问,“矿山那边,近日会出么『乱』子吗?”
“这些你不必管。”章鹤书道,“你走吧,若是被人知道你忽然来了中州,对你我而都没有处。”
章庭听了这话,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么。
可他终究么也没说,垂眸无声苦了一下,折身往院去了。
他在院中驻足片刻,看向那副鲤鱼跃龙门的影壁。这影壁是章鹤书当请匠人特制的,一尾平凡的鱼儿跃上了无上之巅,从此便能鹏程万里,实现心中所愿吗?
章庭不知道了。
夜风澎湃似浪涛,猛烈灌进厅中,章鹤书沉默看着章庭离去后,空『荡』『荡』的院子,挺直的背脊终于松弛下来,变佝偻。这场争执让他精疲力尽,以至他颓然坐在倚凳上时,一瞬间似乎苍老了许多。
老仆无声进屋,为他奉上一碗姜汤,说,“老爷,当心身子。”
说起来,这名老仆当初也是一名士人,后来被人冤枉锒铛入狱,一生仕途无望,幸章鹤书相救,从此跟随他的身边。
章鹤书接过姜汤,“忘尘呢?”
“张二公子一刻前已经自行离开了。”老仆道,“老爷,可要派人追上去再叮嘱一二?”
“不必,忘尘是个明白人,知道关键时候该怎么做。”章鹤书道,顿了片刻,又问,“兰若也走了吧。”
“少爷离开的时候似乎很难过,老奴担心,少爷这样的『性』子,刚则易折,只怕会颓唐许久了。”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他千辛万苦走到今日,眼看着洗襟台就要再建,万不能在这个时机除了岔子。
章鹤书淡淡道:“随他吧。调兵的急令,你已经命人送出去了。”
“送出去了,上头的……假印也盖了,只待曲五公子署名,急兵一发,事情就成了。”
方的兵马也是朝廷的,想要发兵,单凭一名将军之令可不成,还有朝廷发的虎符。不过在形势最危急之刻,还有另一种法子,即由一名驻军将领以枢密院急令先行调兵,尔后再上报朝廷。
调兵的急令上需要由驻军将领的署名,所调兵马也不能超过一千,而之后是功是过,署名的驻军将领需要全权负责。
章鹤书料到封原的兵马会小昭王的玄鹰司在脂溪矿山起冲突。
至于冲突有多大,单看岑雪明这把火烧有多旺。
而章鹤书想要自保,只需要在里头耍一个小小的花招。
封原不是带兵去了脂溪矿山么,但他的兵是用来找人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