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跑了,你说我怎么办?你这不是坏我姻缘?”
青唯顿了顿,起身就要回屋收东西:“那我走就是。”
“哎,逗你玩呢,怎么这就当真了?”鱼七连忙拦下青唯,“你不是想学我的软玉剑?今天我把秘诀传授给你好不好?所谓软玉剑,别看是‘剑’,要诀都在一个‘软’字上,最大的作用,当绳子用。你别不信,有它在,哪怕从高处落下,都不会受伤……”
……
青唯陡然睁开眼。
外间天际已泛白,她一下子翻身坐起,额间尽是细密的汗。
当年母亲过世,师父说软玉剑当绳子用,自然是为了哄她开心,可是,可是……
昨日薛长兴在断崖边,问过她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小丫头,你这么有本事,身上还带着鱼七给你的软玉剑,从这里跳下去,应该会没事吧?”
青唯像是明白了什么,她起身起身裹住斗篷,斟了碗凉水猛吃一口,拉开门正要走,展目一看,却见崔芝芸正在小院中徘徊。
她似是天不亮就来了,眼底有深深的黑晕,眼眶红肿,应该是哭了一夜,仔细望去,甚至能辨出残留的泪痕。
前日青唯让她去寻高子瑜问明究竟,她八成已去过了。
崔芝芸一见青唯,上前泣声道:“阿姐,表哥他,他……”
青唯心中实在焦急,稍一迟疑,打断道:“对不住芝芸,我有要事在身,你等我半日,回来再说。”
青唯去驿站雇了马,一路打马疾行,顺着官道,很快来到昨日的断崖。
此处玄鹰司应该已搜过了,到处都是马痕足印,正午未至,秋光清澈,将四下里照得透亮。崖下的深雾也散了,俯眼看去,崖壁横木交错,隐约可见崖底。
昨日薛长兴身上是带着他千辛万苦找来的证据的。他走投无路,决定投崖搏命,但他也许会拿自己的命赌,绝不会拿手上的证据去赌。
那么当时情形危机,他为何没有把证据转交给她?是不认为她能躲开玄鹰司的追踪吗?还是不信任她背后的曹昆德?
应该都不是。
青唯垂目看向崖下。
薛长兴一到此处,便与青唯说:“京周这几个山头,每一个我都来过,地势都摸遍了。”
“小丫头,你从这里跳下去,应该会没事吧?”
青唯后退几步,扶住自己的左腕,放出布囊里缠绕着的软玉剑。
软剑青芒如蛇,在山岚中吐信。
长风在她的目光里卷起涛澜,青唯闭上眼,听着那风声拂身而过,耳畔似乎又回响起薛长兴的切切追问——
“温小野我问你,当年洗襟台坍塌,朝廷口口声声说是你父亲督工不利,你信吗?!”
“如此泼天大案,草草了结,你心中可曾甘心?!”
“眼下朝中虎狼横行,想要查明真相无异于以卵击石,你是温阡之女岳氏之后,是不是也愿意在这荆棘丛生的乱象里搏出一条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