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道:“你请大夫,我治,你开,我医,我今日家,吃喝,眠休,只等着一死。我会说出去我是何求死,怎么死的。但是秦景山,你是个读书人,最是在乎恩义仁孝,我知道你有法子帮我,就像当初孙谊年把你救出大牢一样,你该知道,是你死我的。”
“你——”秦景山听了蒋万谦的话,一时间节难。
蒋万谦最后道:“你知道我当初何买你的画么?我是看在你天资聪颖,那么小的年纪就考中秀才,将来一定途无量,想多结条路。可惜你命途多舛,两乡试蹉跎,命里与功名无缘,我实在可惜你的人才,这才在状书上画押,帮你做了伪证。秦景山,学识,你远在孙谊年之上,连他都可以做县老爷,你却要一辈子屈居他之下,做个师爷,连入流的吏目都称上,只能算个幕僚,你甘吗?这种一辈子能实现的缺憾,你该懂的,你该理解我的!”
蒋万谦至今都记得秦景山在听完他这一番话后的眼神。
他的双目是空然的,复杂的,最后几乎是绝望的。
可他终于从之的义愤填膺中平静下来的,静得几乎寂冷。
良久,他说:“你有银子么?很多银子。”
“有。”蒋万谦看了希望,立刻道,“要多少?”
秦景山沉默许久,“十万两。一个铜板都能少。”
哪怕蒋万谦家底殷实,可是乍然听闻要这么多银子,仍是震诧已。
寻常富足人家一次能拿出上千两银子已是了得,十万两,桑麻生意做了么?一家老小养了么?
可是等了这么久了,这是他唯一的机会,银子没了还能再赚,再说方家还有产业可以变卖,怕什么!
蒋万谦一咬牙:“有!”
“好,七日后,你凑足银子来找我。”
“凑足银子,方留来年就能考中举人?”蒋万谦问。
“年洗襟台建成,陵川设乡试。何况我也没那么大能耐,能左右乡试的结果。”秦景山的声音很静,仿佛要跟雪野融在一起,“但我有一条路,能让他在一年后,登上洗襟台。”
www.。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