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山听得这一问,有些意外:“回殿下,今早伍校尉跟草民打听起叶家祖孙,草民左右无事,这便带着伍校尉过来。”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哦,这庄子上住的,是孙大人的……孙大人的家人。”
原来是他把人带过来的。
谢容与听了这话,对伍聪道:“你来查案,本王也来查案,你要找的这几个人,正好也是玄鹰卫要找的证人,你可愿予本王一个方便,先将人带走查审?”
他堂堂一个殿下把话说得这样客气,伍聪还能说什么,只得应了。
伍聪一走,玄鹰卫很快驱来了两辆马车,章禄对叶绣儿与叶老伯道:“二位,回去赶紧收拾东西吧,别让我们虞侯等久了。”
绣儿连忙点了点头,快步回了庄。
余菡与吴婶儿几人被玄鹰卫拦在庄门口,着叶绣儿匆匆回来,不一会儿,拎着一个行囊出来,傻了眼。
余菡追了几步,愣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们要把我的人带走?”
她乍然醒悟过来,狠狠一跺脚,厉声道:“不行!你们可不能带我的人走!”
绣儿已将行囊搁在马车上了,听是余菡要拦着不让她离开,犹豫了一下,问谢容与:“官爷,可否容奴婢去跟我家小夫人道个别。”
谢容与微颔首。
绣儿于是快步来到余菡跟前,隔着两名玄鹰卫,说道:“小夫人,我和阿翁摊上了桩案子,得离开上溪一阵。左右这阵子庄上的胭脂够,环钗也有新买的,等夫人用上一阵,用腻了,我就回来了。”她说着,又从袖囊里出一个荷包,“这荷包里,是我这几年攒下的银钱,要是夫人把胭脂都用完了我还没回来,夫人就让人拿这银钱去东安府采买,算绣儿孝敬您的。”
荷包握在手里,里头几块指甲盖大的疙瘩,这死丫头,这多少碎银。
余菡问:“你说要走一阵,一阵是多久啊?”
绣儿摇了摇头,那么多条人命呢,官司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结的,官爷是京里来的,指不定她还得去京里。
“短则十天半个月,长……可能一两年吧,总之小夫人待我好,我定是要回来伺候您的。”
“一两年?”余菡一听这话,气得将荷包往地上一摔,“你这死丫头,你怎么不死在外头?”
她心里也清楚,绣儿走不走,这事她自己说了不算,能做主的,是不远处立着的,那个谁见他都要矮他一头的公子。
她将绣儿往一旁搡开,扭身上前,当即就对着那人嚷道:“你是什么人啊?我的丫鬟,你说带走就带走,你怎么不——”
话未说完,谢容与别过脸来。
后半截话生生卡在喉咙口。
余菡愣了,见过俊的,没见过这么俊的。
天上的月亮落到水里也只是一个虚影,眼下简直是真仙人来了凡间,身前缭绕的春风也化成了天人泽被的仙雾。
余菡有个病,见不得长得俊的,两年前跟孙谊年去东安,撞见顺安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