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不想住在这儿了,要出去住。”
谢容与手牢牢把住窗闩:“出去?你去哪儿住?”
“天为被,地为席,随便找棵树,凭那伍聪还能发现不成?”
谢容与不由失笑:“是慢待你了还是哪里得罪你了,好端端的客栈不睡,你要去睡树上?”
他一顿,收了笑意,语气也缓下来:“你在介意什么?”
青唯原就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人,他既这么问了,她便也不遮掩,径自道:“你本就是假夫妻,原就不该这么毫不顾忌地住在一起。成亲的时候,用的是崔氏女的身份,你用的是江家少爷的身份,任谁都没有当真,眼下你做回自己,自不能以夫妻之名相处。”
谢容与听了这话,顿了顿,刚要开口,只听青唯又道,“说了,你天差地别的两个人,若一直以来我只是我,你只是你,想要见上一面都难,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结为夫妻的。连你的姓名都是从别人口中的得知的,不是吗?”
这话一出,谢容与稍愣了一下。
青唯心中慌极了,她知道朝天就守在楼梯口,说完这番话,立刻高声道:“朝天。”
朝天的确尽职尽责地守在楼梯口,但两日前,主子叮嘱过他,从今以后,无唤不得进屋,眼下主子没唤,少夫人唤了,主子最在意少夫人,他眨眼就进屋了。
“属下在。”
青唯问:“这客栈还有屋子吗?要换一间住。”
不等朝天开口,谢容与立刻道:“不行,你住另一间,不放心。”
“那怎么住?”青唯道,她四下望去,心是左右这床榻够宽,径自走向朝天,“把你的刀给,把这床榻劈成两半好了。”
朝天一呆,蓦地退后一步,他心思急转,目光落在右侧本来搁着卧榻,少夫人来了以后,被改作浴房的隔间。
劈什么床呢?劈开了还能合在一起,就算不合,中间一条缝,两人能相隔远?翻个身就到了。还废刀。
“不如属下把浴桶抬出去,把床铺了,收拾收拾,少夫人公子分开对面隔间住吧。”
德荣说过的,出门在外,想想公子最关心什么。
公子最关心少夫人,少夫人的意愿,必然就是公子的意愿。
朝天说做就做,不到一刻就把浴桶抬出屋,连床榻也铺好了,随后退出屋,深藏功与名。
青唯默了一瞬,起身就要去对面隔间,谢容与拉住她,“你留在这里。”
那隔间搁过浴桶,湿气一时半儿散不去,睡了不好。
他说着,收拾好搁在床前案几上的信函,拿去对面隔间了。
两边隔间离得其实不远,只一间正屋的距离,隔间没有门,只垂着透光的竹帘。
今日本来歇得早,闹了这么小半宿,已经有些晚了。青唯上了榻,拉过被衾,刚闭上眼,就听到谢容与过来的脚步声,听他唤了声:“小野。”
她没睁眼。
他就立在床前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