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解的祝平娘……完全就没有想过云浅对她能有什么威胁。
至于说李知白?
阿白的性子她更有信心。
所以她无比相信,李知白和云浅两个人就算摩擦到了一起,也生不起什么火花。
“瞧什么瞧。”祝平娘嗔道。
“没什么。”徐长安有些愧疚的移开视线。
他作为晚辈,尽管知道祝平娘对他极好,但是先生也对他极好……他做不到向祝平娘转述李知白私下里的事情……
而且让祝平娘知道她心里的“阿白”会为了云姑娘而换一身裙装……
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云姑娘总是说一句话。
他不问,她也就不说了。
所以,祝前辈自己都觉得没什么,他就没有必要开口,不是吗?
他是先生的学生,又不是祝平娘安插在先生身边的细作……
“公子,来做妾身的细作吧。”
“……”
徐长安抬起头,瞧见了一幅笑魇如花的景色。
祝姑娘一身漆黑长裙,长发如瀑布,慵懒的依靠在亭柱上,偏着头盯着他看,一双美目半眯着,似是一只晒太阳的狐狸。
看似放松,实际上眸子里一抹狡黠让她看起来随时会将猎物扑倒进行致命的撕咬。
亭外,细雨势微,淅沥的安静。
“祝姐姐,您……说什么?”徐长安小心翼翼的问。
“公子瞒了妾身什么事儿?”祝平娘很温柔。
“……”徐长安手指一颤,没有开口。
“公子不想说,妾身也就不问。”祝平娘抿唇笑着,“谁让现在与你说话的不是你的祝前辈,不是什么仙门,只是花月楼里一位普通的、单相思的女人。”
徐长安意识到了祝平娘在说什么。
她的意思是,接下来的话不以“祝平娘”、“前辈”的身份进行,是更加私密的话题。
“细作?”徐长安忍不住问。
“字面的意思。”祝平娘撵起一颗白子,再一次落在了天元位上,缓缓说道:“落子天元,先手优势尽失,可这也是姑娘家的任性,天大地大,大不过妾喜欢。”
徐长安没有落子对弈,安静的听她说话。
“下棋嘛,教了妾身许多的事儿。”祝平娘嘴角带着让人惊艳的弧度,她拿起黑子,自己与自己下了起来。
“比如,落子天元,已经失了先手,便需要站稳脚根,缓缓而进,一旦进入攻势才可无忧无虑地发起进攻。”
祝平娘落子,继续说道:“小公子下棋少变通,不过胜在棋风稳健,实打实的稳扎稳打,可你也有优势,那便是你已经占了先手优势……不,该说是胜势。”
人生如棋。
徐长安和云浅对弈,他占据的是先手优势吗?
他分明已经赢了。
只要他愿意,纵然是将云姑娘的棋子全部吃下,云浅也会照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