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了。”
他该是明白自己的意思。
举杯需尽欢。
这次自己的矜持,应当能让他满意?
徐长安哪里不明白云浅的意思,他脚步一顿,还是跨过门槛:“回家后……我给小姐烫酒。”
“嗯。”
徐长安关上门,撑着一层淡淡的灵力屏障将雨水全部挡住,朝着主楼走过去。
云浅起身推开窗子。
雨水落在面上,风儿挤进了屋子将油灯吹灭,顿时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油灯里的固渍不少,像是时间没有走多少,可时间究竟是走了一刻钟还是一个时辰……这也不重要。
——
阴云带来的沉暗远远比想象中的严重,好似午夜遮住了云浅所有的动作。
在徐长安离开后,黑暗笼罩了整个院子,只有她静静靠在窗前,看着徐长安离去的方向,口中轻轻念叨着什么。
仔细去听,便可以听见云浅在重复两个字。
“恶人……恶人……”
徐长安说坏了她的身子是“恶行”。
云浅的语气好像不高兴,但是天色太黑,看不见她的表情。
天地间游行的风乱了节奏,似是有一抹黑云在朝云上聚集,云浅仰头望着那隐隐闪过的雷光,细碎闪电照不亮一片漆黑的房间。
整片天空都在用阴暗挡着云浅的面容,因为她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的模样。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阵柔和的光亮起,温暖和光芒缓缓充斥了整个房间,将所有的黑暗驱除,照亮了一切。
有了光,云浅想要藏住的表情就藏不住了,彻底暴露在窗前。
她没有不高兴,反而在笑,笑的很美艳。
“恶人……”
云浅喃喃说道,一抹红晕染上的胭脂、耳垂,竟是比抹了胭脂还要好看。
云浅知道自己方才为什么突然觉得高兴了。
因为徐长安说他是恶人。
那……她就当温存是坏事好了。
因为她也是恶人。
只有她这样的恶人才有资格站在同为恶人的他身边。
雨还在下,云浅却收起了笑容,她所有的动作、神情此时都因亮光而毫无遮掩。
只是一点点的小事,她就笑得这样没出息、这样的丢人。
那时整片天空都不敢去看她,阴雨密布遮挡她的“失态”、雨声遮掩她的呓语——那么是谁敢照亮房间,暴露她高兴的“丑态”。
真是好大的胆子。
云浅回身去看,只见油灯旁,火石有恃无恐的散发着光芒,刺着云浅的眼睛。
她走过去,拿起火石,感受着手心的温暖,一点不恼。
“真是喜欢欺负人。”
——
“嘶……好大的雨。”
徐长安撑着灵力屏障,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响,走到高处往主楼方向往庭院的方向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