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溅到了祝平娘的面上,李知白下意识就伸手拭去了那水润。
她嗅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心道桐君真的很漂亮。
应该说不愧是曾经合欢宗内定的掌门,即便是李知白这些年见过的那么多女子,能像桐君这般近距离观察而不露短板的姑娘还是头一个。
至于说云浅?
对于一个有妇之夫,李知白觉得这两者并不可以放在一起比较。
她的桐君还青涩,与云妹妹放在一起比较,未免有些欺负人。
“你想什么呢?”李知白问。
“没……没什么。”
祝平娘心虚的很,不过她看见李知白那茫然的样子,不禁松了一口气。
该说是幸运吗。
还好李知白没有朝那个方向想过,不然祝平娘觉得自己大概率是活不下去了。
她会对晚辈心动,这可比对着李知白发癫要过分的多。
祝平娘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想来也是。
谁会通过一句‘他没有替我考虑过’就联想到她没有将自己当成是长安的长辈?
——
李知白闻言,深深的看了一眼祝平娘。
这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不过她也没有打算追问,只是说道:“那长安……”
“长安怎么了?”
祝平娘声音忽然的扬起,那份失控让李知白蹙眉,反问:
“不是你反复提的长安?”
“……哦,也是。”
祝平娘悻悻的偏过头去:“阿白你说。”
李知白摇摇头:“长安总是想着云妹妹,可没有多余心思从女子的位置出发,去替你想。”
所谓的法无禁止即自由。
李知白很理解徐长安的心思。
徐长安知道作为晚辈、作为仙门的普通弟子,不该也不能用普通的心思去对待自己和祝平娘。
常人会认为青楼是对女子的不尊重,可祝平娘行事,何时在意过尘世中的眼光?
祝平娘都不在意,他一个做晚辈的去在意,这不是打长辈的脸。
所以当祝平娘出现在青楼,并且在自己的房间中召见徐长安的那一刻,他就不会去想男女这方面的事情。
真去避嫌,才会显得他在意对方女子的身份,才会显得他将祝平娘当成了女子去看。
而疏远祝平娘,也会显出他对长辈的不信任。
李知白满意的笑了笑。
聪颖如她的学生,又怎么会做这种蠢笨的事情?
事实证明,李知白所想的没错。
就是因为出于对祝平娘的尊敬,徐长安才可以安然的与祝平娘在狭小的亭内单独相处,哪怕对方做出了再多可能让人误会的事儿,他都没有往心里去。
一是问心无愧,二是他尊敬这个长辈,所以任她去胡闹。
说是尊敬,其实反倒是有几分纵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