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热水,端着盆在门前停下脚步,没有急着进去。
因为云浅喜静,所以这里听不到一丝风声,似是连那草虫都闭嘴收翅,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侧耳倾听,整个房间,只有姑娘略微沉重的呼吸声。
“……”徐长安眨眼的速度忽然加快。
都说小夫妻刚确定身份时最是如胶似漆的,恨不得一天十二时辰都在一起,这一点放在他和云浅身上也适用。
他当年刚改了身份,搬进了云浅的闺房后……少年人对姑娘的憧憬和爱慕化作了婪欢,真的是缠了姑娘很长一段时间,也亏她能忍得了,没有厌烦自己。
有这样的“黑历史”在,徐长安才总是说他好色的人。
从房间里还没有出现自己给姑娘的画像来看,梦中的时间线正是他搬进来才和姑娘“近距离贴贴”没有几次的时候。
“……”
徐长安老脸一红。
年少不懂事,现在的他可舍不得折腾姑娘了。
徐长安推门走了进去。
大日西移。
暖阳洒下的光芒微微发黄。
他不在的时候,云浅点了两个火盆,很暖和。
此时,她就这样坐在妆台前,呆呆的看着窗外的风景,也不知是在看些什么。
云浅偶尔会一个人这样发呆,徐长安曾经以为云浅是一个人生活太久,孤单了……后来才知道,姑娘纯粹就是因为他不在,没有事情做才发呆。
果然,在听到徐长安脚步声后,云浅转过身。
“小姐,怎么点火盆了?”徐长安随意问道。
云浅视线刮过床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穿着整齐的衣裳,平静的说道:“天冷了,这样会暖和些。”
“嗯,洗手。”徐长安也没有多想,将热水放在一旁,随后熟练的给云浅擦拭手指与面颊。
感受着徐长安的温和动作,云浅侧脸嗅着那他身上淡淡的皂角气息,视线微微发直。
徐长安察觉到了她的奇怪,问道:“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云浅摇摇头,然后就看见徐长安不说话了。
半晌后,徐长安轻轻叹气。
姑娘怎么就这么好看呢。
也不知怎么回事,明明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可他看姑娘就是怎么都看不够,赏花还有腻的时候呢。
是姑娘好看?
徐长安觉得应该不是这样。
只是他喜欢她。
笑了笑,又觉得也许就是因为姑娘好看,比花儿好看,所以才看不够。
“傻笑什么。”云浅反问。
“没什么。”徐长安摇摇头,湿润的绸子擦拭过云浅的眼角,接着说道:“我有时候想问,小姐当初怎么就把我捡回来了呢。”
就云浅这个万事皆休、皆与我无关的样子,徐长安认为如果云姑娘见到了一个人重伤被冲上岸,完全不在意、转头就走才是最可能的发生的事情。